()背對著柏燃的喬南嘉背影單薄,原本倔強地挺得僵直的脊背耷拉著,就像是原本吹著氣鼓鼓的氣球被戳破,空氣中彌漫著名為沮喪和不知所措的味道。
聞言,她又吸了吸鼻子,肩膀微微顫抖,這讓她看起來很是可憐。
喬南嘉難堪地一手遮住側臉,好讓彆人看不到她紅彤彤的眼眶。
她模糊的嗓音低低說道:“……沒什麼。你彆管我。”
背後沉默片刻。
喬南嘉沒聽到柏燃說話的聲音,不由鬆了口氣。她隻怕柏燃追問她為什麼要哭,越是這樣問她越容易因為各種難堪羞愧自責的情緒而更加難過。
幸好柏燃不是多管閒事的人。
她用手背擦掉眼淚,好讓自己快速恢複穩定的情緒。
背後陡然響起柏燃的聲音:“我……”
話未說出,被來人打斷。
一行人進了門,薛楷和父母不見蹤影,隻有柏國銘和喬父喬母,教導主任和陳老師,以及民警走了進來。幾人神色各異,尤其是喬父,竟然走路同手同腳。
喬南嘉察覺到這個小細節,看得啞然,轉悲為喜差點兒笑出來。
她以為是喬父心理素質不夠被嚇到。
其中曲折隻有當事人知道了。
喬南嘉快速站起身,小聲問:“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解決了。你們回去吧。”
她心裡一喜,以為萬事大吉。不料教導主任板著臉,很是恭敬地向柏國銘說:“考慮到事情影響惡劣,接下來的籃球比賽柏燃可以上場。但要受到責任懲罰。”
否則待到上學,中學都會流傳柏燃打人不用負責的“英雄事跡”,一中勢必會受到非常嚴重的風評輿論。
柏國銘唔了一聲:“懲罰挺好的,要不然他不長記性。您打算怎麼處置?”
教導主任說:“記過,在全校大會通報批評。”
柏國銘摸著下巴想了想,這樣的懲罰對柏燃而言簡直無關痛癢。他看到喬南嘉的確心情大好,但這並不代表柏燃能夠違反他們兩人的私下約定。
說好不鬨事,不打人。一旦惹事必須按照學校規定。
柏國銘笑嗬嗬地說道:“一般學生擾亂紀律都會怎麼樣?”
“嚴重記過通報批評,輕一點的會讓他們去打掃公共區域,比如操場之類,以儆效尤。”
“我看打掃操場就挺好的。”
迎著柏燃冷颼颼的目光,柏國銘心中胸有成竹。他的餘光瞥到喬南嘉震驚的小臉蛋,心想小姑娘該有多麼心疼柏燃,一定會軟聲安慰他。
崽,阿爸這是向你傳授賣慘的絕技啊!
教導主任反而有些緊張:“真、真的嗎?”
讓柏燃去打掃操場?操場翻新還是柏國銘大手一揮給的錢,他哪敢出這樣的主意,萬一柏國銘翻臉,那他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柏國銘重複一遍,肯定地點頭:“年輕人,好好鍛煉身體。”
至於他的兒子的尿性,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柏燃要是能去操場上掃衛生,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作秀這種事情,柏國銘熟練得很。
喬南嘉被喬母拉住胳膊,全程沒有插嘴的份。她垂頭喪氣之際,教導主任表示要跟喬家三口好好談談。
柏燃目送他們幾人到會議室裡說話,麵無表情地一手抄兜。
“真有你的。”
“我剛剛掏了幾萬塊錢,真心疼呢。”柏國銘一副成功人士的優雅派頭,拍了拍衣襟,“放心吧,估計就是談談早戀問題,大家都不會訓那麼可愛的小姑娘的。對了,不跟我說說咱兒媳的事兒?”
“……”
柏燃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變態神經病。
這邊。
會議室裡,喬南嘉被幾人圍繞,臉上寫著忐忑不安。陳老師偷瞄一眼主任,又偷瞄一眼喬家父母,無奈地歎口氣。
“你們彆把事情搞得這麼嚴肅。”
“能不嚴肅嗎?早戀啊,小陳,這可是你班上的學生,你得負責的!”教導主任一臉的痛心疾首,使勁拍桌子,架勢頗像在開職工大會。
陳老師瞬間萎靡。
喬母不想讓他們為難,一臉和善地加入話題:“我們會對嘉嘉好好管教,你們放心吧,以後肯定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了。”
喬父也跟著連連點頭:“兩個孩子不可能有任何交際的。”
打從知道柏燃父親就是柏國銘,兩人便放了心。一名身價千億的超級富豪,怎麼可能允許他未來的繼承人跟普通學校的女孩子攪和在一起。
不用他們出手,柏董事長都會把兒子管教得服服帖帖。搞不好還得給他們五百萬,讓他們的女兒離開對方。
這五百萬他們肯定不能要,呸!不吃嗟來之食!
喬母憂鬱地歎了口氣:“我們家女兒真像杉菜。”
喬父一愣:“杉菜是什麼菜?這個菜怎麼了?”
“……算了,跟你說不到一起。”
為了提前彌補女兒失戀的心情,兩人向學校請假,給喬南嘉做了一頓大餐,好讓她快快樂樂地度過這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