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嘉一愣,臉突然紅了,小聲應答。
“啊,好……”
她原本想抽時間跟柏彥談談,無奈最近柏彥工作忙,兩人見麵又容易引起老師同學們的猜疑之心,喬南嘉隻好先放置一旁。
不過幾天時間,流言蜚語都會散去,不用他們自己辟謠,大家的注意力也會放在彆人身上了。
喬南嘉隻是覺得對不起柏彥。
他是整個事件之中唯一不應該摻和到其中的好人。
腦海浮現柏彥那張溫和清朗的笑臉,喬南嘉輕聲歎了口氣。
“哎。”
……
同一時間。
學生會正在忙著準備接下來的秋季運動會,柏彥組織大家分配活動,廣播室的學生因為分工問題爭得熱火朝天,會議室裡吵鬨不休。
柏彥笑意冉冉地添加意見,就在這時,他抬眼,忽然看到窗外站著的人影。
兩人四目相對。
他的笑容淡了幾分,讓大家繼續討論之後便推門走出去。
柏彥說:“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他跟柏燃到僻靜的過道處站在原地,兩人同樣穿著一中藍白色的校服,身影瘦高,隻不過比起柏彥的規規矩矩,柏燃一手搭著書包帶,拉鏈拉到半截,露出黑色的t恤,麵無表情看人的模樣明顯不像是個好學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柏彥眉眼舒展,唇角噙著笑,“這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所以——後果也是由我自己承擔。”
柏燃雙手抱臂倚在牆邊:“這隻是其中一部分,既然你說了,我就不再重複。”
“那你還想說什麼?”
“以後我會將她保護的很好。”柏燃的話說了一半,柏彥便明白了。
他這副護短的語氣,分明是將喬南嘉當做自己的所屬品,不容彆人接近。
柏彥的嗓音依舊溫和,半點兒攻擊力都沒有。他望向柏燃的時候,眼底的笑意卻是寡淡的。
“不好意思,這件事,你沒法決定。”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冷凝,刹那間安靜下來。
柏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你不是個和平派的好人麼。”
“如果事事都是這樣,”柏彥微微翹起唇,“我就不會占據著第一名的位置了。”
***
柏國銘正在與陳馨容坐在柏家。
他本不願意讓陳馨容上門打擾,無奈她就是跟著不走,坐在柏國銘的車上一動不動,像一塊鏟不掉的牛皮膏藥。
陳馨容來到桐市,攪得幾家不得安寧,他也厭煩了這樣的待遇,商量著問陳馨容如何離開。
對此,陳馨容回答的端莊優雅:“我要帶柏燃回去。”
“你也看到了,這小子我都管不住。”
“這就是為什麼說你無用,好好的孩子,被你教育成了脫韁的野馬,毫無用處,馬蹄還會不小心踐踏到自己。”
柏國銘不怒反笑:“孩子是你馴養的馬?為什麼柏燃不願意跟你走,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說得好像你這樣常年失蹤的父親就儘職儘責了似的。”
“……”
他的心被紮了一下,竟無力反駁。
柏國銘擺了擺手:“我希望你打消這樣的想法。”
“我……”
正說著,斜挎著書包的柏燃忽然出現在兩人麵前。他看著兩人,語氣很冷:“我哪都不去。”
陳馨容站直了身體。
“你跟著我走,會享受最頂尖的教育,跟你同窗的都是世家子,豪門千金,未來的政界新秀。”
“柏燃,從小我就教育你,永遠當那千分之一才有更多選擇的餘地。你以後才有真正的自由。”
“如果你不成為足夠優秀的人,以後這些資源,權力,恐怕都輪不到你。”
陳馨容越說越氣。
當初如果不是家中事務紛亂,怕帶柏燃過去早早見識了汙濁,也不至於現在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
“我不要了。”
“什麼意思?”
“我想要的,我都會自己去爭取。我不稀罕任何人的贈予和期望。”柏燃頓了頓,語氣嘲諷,“拜您所賜,我就是這樣的一個極端利己主義者。”
陳馨容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好,你不稀罕。等你十八歲之後,有能耐誰的錢你都彆拿!”
柏燃麵無表情地望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不過的人?
“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這些嗎?”
他想要的,她從來沒給過,也未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