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茶館,說書先生向著一個巷子進去,進了巷子之後,他七彎八拐的繞了一段路後,進了一個看著有些破舊的小院裡。
“回來了?”院子裡正站著一個灰袍男子,那男子頭戴方巾,麵容乾淨,像極了一個書生模樣。
“他每次都回來最遲。”另一個褐衣男子道。
此時若是常在各個酒樓茶館轉的,或許便能認出,這三人都是常出現在這些地方的說書先生。
“我這不是給你們帶吃的嗎?”說書先生道,然後將手中剛剛茶樓帶回來的一包點心塞進了灰袍男子手中。
“每天講這麼多話,才掙十幾文錢,若不是樓裡還有錢拿,那我可得餓死。”說書先生笑著歎了口氣,“這麵具戴著可難受死我了。”
說著他右手在自己的鬢角摸了一下,揭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
“誰讓你之前太過囂張,弄得畫像到現在還掛在官府的懸賞欄上。”灰袍男子打開那包點心,拿起一塊咬了一口。
這家茶館的茶不怎麼樣,但點心但是做的不錯。
“我可不認為我做錯了。”說書先生去掉人、皮、麵具後露出了臉看著竟有些稚氣,應當是還未及冠。
“我也沒說你錯了。”灰袍男子無奈道。
之前說書先生搶劫了一座城池裡的許多富戶,將他們的銀錢換做了糧食發給了當地挨餓的百姓。
這件事鬨得比較大,說書先生便上了官府的懸賞欄,至今還未下來。
“有水喝嗎?”人還未到,聲音便隔著門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這次推門進來的是一個衣著隨意的男人,他的手抓著幾個糖,這些糖是他給那些街頭玩耍的小孩後剩下來的。
這次他的任務是將那些故事傳到小孩子的耳裡。
這個時候的小孩性子都野的很,他們的父母為了生計也沒有功夫看著他們,每天到處瘋玩瘋鬨。
像他們這樣的人現在在中原的各個地界都有幾個。
“水在裡麵。”褐衣男子道。
“謝了。”男人笑著將手裡的幾個糖放到褐衣男子手裡,然後越過他走了進去。
他在街頭巴巴講了半天,可沒有水給他喝。
......
海上小島。
海岸邊,一個衣著普通,瞧著像一個普通漁民的老頭坐在那裡。
他手中拿著一副魚竿,半合著眼睛好似等魚兒上鉤,等睡著了。
“你釣到魚了嗎?”宮九一身白衣,海風有些大,他眯眼走到小老頭的身後。
剛剛還好像睡著了的小老頭拿起了一旁放著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釣魚最需要耐心,本來我是要上鉤了,誰讓你來嚇跑了它們呢。”
他水中的酒壺也普通極了,但隻要懂酒的人聞上一口,便知這酒壺裡裝的都是一些千金難買的好酒。
沒有看小老頭,宮九望著遠方翻卷的海浪,道:“是你動作太慢,給了魚兒逃走的機會。”
小老頭喝酒的動作頓了頓,轉頭看著宮九。
“你說的有道理。”他過了片刻,並未生氣,微笑道。
“牛肉湯哪裡去了?她不是最喜歡跟著你嗎。”小老頭站起身,乾脆的收回了魚竿,問道。
“她去中原了。”聽到牛肉湯的名字,宮九道。
小老頭:“去中原?”
宮九:“她想瞧一瞧那個忘川樓主。”
小老頭了然,笑道:“想去就去,再過幾日,我也要去瞧一瞧。”
他剛開始說話的時候還在原地,當說到最後一字時,他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海岸邊,隻剩一個黑點。
......
一日清晨,一個一身勁裝的男人騎馬到了這座城。
城門口,的不遠處,一個粥棚立在那裡,有兩個人站在那粥棚裡,給前來排隊領粥的百姓分發粥。
男人心思一動,他拉住韁繩。
馬兒嘶鳴一聲,在原地來回踱步。
他是六扇門中的人,這次是奉命前來這裡請一個人。
據聞他請的這個人是江湖中那位神秘的忘川樓主。
至於這位樓主在這裡的消息是怎麼得到的。
“.......”男人沉默。
他與最近的朝中新貴諸葛正我關係交好,知道這消息是他花了自己大半身家,從忘川手裡買來的。
想到這裡,著實丟臉。
他們找忘川的主人,竟還要找忘川的買消息。
若是忘川一開始賣給他們的消息就是假的,那他不就白跑一趟了嗎?
“籲——”身下的馬打了個響鼻,伸著腦袋來回搖晃著。
男人控製著身下馬兒,走到了那粥棚的邊上。
“這位老伯,您拿好。”粥棚裡分粥的有一男一女,他們衣著簡單,麵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