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幾日。”抬頭看了一眼玉羅刹,葉岑秋道。
商隊最近在嘗試開辟西域的商道,此事本就繁忙,又正好撞在了這個時間。
玉羅刹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情,隻以為葉岑秋說的是另一件事。
他知道葉岑秋打算放棄“應鐘”這個身份。
想要騙過其他人,就要先騙過忘川內部的人。
屆時,忘川內部必定會像羅川教一樣亂上一段時間。
想要不讓忘川因此而大動元氣,葉岑秋確實應該好好處理。
“吳明應該是多年前就到大宗師了。”玉羅刹道。
同是大宗師的對決,並是玉羅刹也不敢誇下海口,說一定能贏。
他側頭看向仍然麵色平靜,坐在那裡的葉岑秋。
“如果這次你死了,本座就去給你收屍。”順便再給你報個仇。
後麵那句話未說出口,玉羅刹拉了一根椅子,坐在葉岑秋對麵,手掌半撐著腦袋,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岑秋。
放下手中的賬本,葉岑秋抬眸看玉羅刹。
被他看的莫名,玉羅刹眨了眨眼睛,道:“這麼看著本座做什麼?”
“我記得你有一個兒子。”葉岑秋道。
“你要把忘川交給我兒子?”玉羅刹愣了一下,眼波流轉,笑道,“雖說你是羅刹教的教主夫人,我兒子也是你兒子,但是如果是作為遺產的話,你不如直接將忘川交給我。”
“而且……”玉羅刹微微湊近,壓低的聲音在葉岑秋耳邊響起,“本座連父親都叫過了,不如直接送給本座算了。”
身體略微後仰,葉岑秋仰頭看玉羅刹。
見他看自己,玉羅刹挑眉,正要說什麼,卻被葉岑秋拉的忽然坐下。
身下觸感溫熱,玉羅刹動了動,扭頭正麵對著葉岑秋。
“玉天寶是你兒子?”葉岑秋手指執起一縷青絲,修長蒼白的手指緩慢轉圈,讓青絲在上麵纏繞,純粹的黑與白交織,莫名豔麗。
他記得玉天寶應該不是玉羅刹的親生兒子,隻是擺在明麵上的一個靶子。
“不是。”眼眸微眯,墨綠色的瞳孔在不笑時顯得格外冷漠。
葉岑秋這個問題問的莫名,難免不讓玉羅刹心中起疑。
可惜,葉岑秋的那張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玉天寶隻是擺在明麵上的靶子而已。”玉羅刹對於這個養子,沒有任何愧疚心理。
他給了這個孩子羅刹教少教主的尊貴,自小錦衣玉食,如果他願意的話,想要學什麼武功且沒有任何人會去阻攔。
如此好的資源,就是將它用在一頭豬上,也能將它堆成一個武林高手。
可惜這個孩子天性便是不思進取,如此,死了也是活該。
“羅刹教有繼承人。”玉羅刹道,“本作有個姐姐,死前把她的孩子給了我,那個孩子便是羅刹校的繼承人。”
羅刹教就是玉羅刹的一言堂,現在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不會死。”鬆開那縷青絲,葉岑秋壓下玉羅刹的頭,覆蓋上他的唇,呼吸交織。
“所以忘川也不會給你。”
笑聲從唇齒中溢出,玉羅刹在葉岑秋唇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道:“三日後再跟本座說這句話吧。”
……
海外小島。
不在隱形人在的島上,卻還在南海的範圍內。
葉孤城得到西門吹雪傳的消息後,便吩咐下去。
海上的方位最是難以確定,但是白雲城建在島上,熟悉海路的人有許多,尤其是在白雲城中便有好幾個。
根據幾句話,確定一個島嶼的位置,如果是跟其他人說了,或許他們早上許久,也難以找到正確的位置,但對葉孤城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
“何伯。”葉孤城站在甲板上,一身如雪一樣的白衣,腰間掛著一柄長劍。
“還有多久到?”他問。
“方向沒有錯。”何伯看了看海上的情況,“這幾日都是天晴,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三天就能到了。”
“城主放心,定能在五月初五到那裡。”
何伯在南海海域走了十幾年,便是在白雲城也沒有幾個比他更熟悉南海的海域。
“嗯。”葉孤城頷首,放在劍柄上的手掌微微合攏。
三日後,海外小島。
晨光熹微。
一艘三桅船在海島邊靠岸,上麵下來幾個人。
是吳明、宮九和牛肉湯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