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22(1 / 2)

傅嬈捏緊了拳頭,猶豫著要不要衝進去,把狗男人給踹幾腳,電話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連忙捂住,按了下電梯,鑽了進去,一邊將電話接起,

“喂,奶奶,什麼事?”

傅嬈的祖母是華逸大學醫學係的教授,叫王雲芝,也是國醫館的館長。

傅嬈自小父母雙亡,由王雲芝一手帶大,祖孫倆感情十分要好。

她從小被奶奶精心培養,承其衣缽,考上了華逸大學的醫學院中醫係,用她奶奶的話說,她很有天分,眼力極準,手也很準,是最好的中醫針刀苗子,傅嬈一路來基礎也很紮實,每年學分績點都是全係第一。

可內心深處,傅嬈對中醫無愛無感,純粹是被奶奶忽悠上了這條道,尤其等奶奶得了李勳和徐嘉兩名得意弟子後,傅嬈徹底撒丫子不乾,一心投入實習,隻求順利畢業,做自己感興趣的行業。

王奶奶雖然很惋惜,可她一向開明,也就沒強求傅嬈,隻是偶爾有疑難雜症時,會請傅嬈搭把手。

傅嬈接完電話,跟譚軍請了個假,打個的趕回學校,來到國醫館。

沿著梧桐路往國醫館走,忽然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縉穿著米色的休閒裝,褪去了一身的矜貴與驕恣,顯得清逸儒雅,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皮相放在娛樂圈都鮮有人及。

眼見裴縉要邁入大門,傅嬈連忙追了上去,

“裴老師!”

裴縉聞言,在廊下止步,側眸望著她,“什麼事?”

語氣和神色都是淡淡的,一副有話快說的樣子。

傅嬈喘了一口氣來到他跟前,收斂情緒,裝出乖巧好學生,

“裴老師,我的論文已經改了七八遍了,還請專業的人看過,您就接收一下嘛....”

想起四十分鐘前,看到的那張紙條,裴縉心裡的火又竄了起來。

“既然請專業的人看過,你就去選人家的課!”

見傅嬈嘴角翹起要反駁,他語氣沉了幾分,“選了我的課,卻次次不到,你還學個什麼?華逸的文憑這麼好混的麼?”

丟下話,他轉身邁入國醫館。

傅嬈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嘀咕了一句,“不是您不讓我去聽課麼?”

裴縉氣樂了,壓根不想理會她,徑直走到電梯口,按下電梯。

傅嬈跟了上來,電梯叮的一聲停穩,她與他一同鑽了進去。

見裴縉也按了個三樓,傅嬈也就沒管,趁機討好遊說,

“裴老師,我師兄李勳也選了您的課,他的論文也不見得多好,您給他過了,卻退了我五回,您這是公報私仇!”

傅嬈美目流轉,裝了一副可憐樣,“是您不想見到我,否則我肯定回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走!”

裴縉冷冷瞥了一眼滿嘴跑火車的小女人,“少油嘴滑舌,認真聽課,論文才有商量的餘地,還有,彆纏著我!”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門打開,裴縉大步跨了出去。

傅嬈也氣狠了,對著他背影狠狠剜了幾眼,抬手擋住電梯,追了出去,“裴老師,我沒有纏著您,我來這是有事呢....”

“你以為我會信你?”

抬眸,診療室門口站著一位和藹可親的老教授,仿佛正在等著他,裴縉警告地瞥了一眼傅嬈,大步迎了過去,

“王教授...抱歉,來晚了點。”

王雲芝失笑搖了搖頭,“裴老師,我電話裡跟您說過,老爺子情況不太樂觀,晚上該是睡不著了,得立馬進行針刀手術...”

“是,我知道。”裴縉眉峰隱隱壓沉,“您不是說手受了點傷,不方便手術,要請了個人來麼?請來了沒?”

王雲芝笑嗬嗬往他身後努了努嘴,“呐,這不是來了嗎?”

裴縉扭頭,往身後空蕩蕩的走廊掃了一眼,並無他人。

再順著王雲芝的視線,往角落裡一副懶懶散散,不情不願的傅嬈身上一落,臉色變得晦暗不明,

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傅嬈,

“是她?”嗓音仿佛是被門夾過,變得酸澀打哽。

隻見傅嬈擰著包,姿態閒適的靠在走廊牆壁,神色明明很是乖巧委屈,在撞上他視線時,蹭蹭變得張揚起來,囂張得不可一世,

“喲,奶奶,他就是病患家屬呀?”

裴縉臉色在一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王雲芝隻當裴縉不信任傅嬈,親昵的朝傅嬈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

傅嬈不情不願邁了過來,王雲芝將她往懷裡扯了扯,順便幫她擰起了包,與有榮焉介紹道,

“裴老師,您彆看她年輕,手比我還穩,要不是這小妮子不務正業,早就是國醫館第一刀。你放心,她是我親孫女,從三歲跟著我學針灸,眼準,手準,除了她,沒有人能又快又穩的做你爺爺的手術。”

裴縉不是年輕氣盛的少年,短暫的片刻就已收斂情緒,權衡利弊。

王雲芝從來不會信口雌黃,能這麼誇讚傅嬈,看來傅嬈是真有本事。

何況人家還是王雲芝的親孫女呢。

裴縉無論如何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遇到這麼尷尬的事,可他很快調整心情,

“成,那就她。”

暗想隻要傅嬈把爺爺手術做好,也就不跟著小妮子計較了。

王雲芝見傅嬈始終冷颼颼盯著裴縉,用胳膊肘推了推她,低聲道,“來,跟我進診療室...”

“慢著!”

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傅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裴縉。

她慢條斯理地把肩包接了過來,衝裴縉笑眯眯的,以極其誇張的語氣道,

“誒呦,裴老師,奶奶,十分抱歉,我的手呀,突然間疼得不得了,怕是不能手術了,改天吧....”

丟下這話,她施施然的將包往肩上一垮,轉身,昂首挺胸離開。

王雲芝來不及攔她,卻見裴縉氣得臉色泛青,悶聲道,

“王教授,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三步當兩步,追了過去。

國醫館不高,隻有三樓,傅嬈並沒有走電梯,而是順著樓梯下去。

聽到身後傳來裴縉的腳步聲,她特意放緩了些,優哉遊哉的順著台階往下走。

就連那樓梯間蹭蹭的高跟鞋響聲,也如美妙的音樂一般,隨著她心情而蕩漾。

裴縉在一樓安全通道堵住了她的去路,

“傅嬈!”

傅嬈連忙退開幾步,雙手環胸望他,滿臉無辜道,“裴老師,這樣糾纏不清不好吧?”

裴縉忍著脾氣,耐心道,“我們好好談談。”

傅嬈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衝他眨了下眼,“裴老師,我可沒空跟您談,畢竟我得回去改金融學概論的論文呢!”

裴縉按了按眉心。

傅嬈往前一步,要從安全通道的門邁出,裴縉側跨一步,再次擋住了她的去路。

傅嬈退了回來,冷若冰霜道,“裴老師,不是說好不乾涉對方麼?我都已經放棄選修課了,打算延期畢業,您還想怎麼樣?”

裴縉深吸一口氣,“傅嬈,咱們的事,條件隨你提,我爺爺是病患,你不給他主刀,他會很難受...”

“與我何乾?”

裴縉:“.......”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腳,他算明白了。

修長的手臂搭在門扶手上,氣笑了一聲,

“傅嬈,先前的事,我跟你道歉。”

裴縉低聲下氣道,“你看,你們公司的項目我不也沒插手,你們在AK順風順水的,你論文的事,我接收便是,不會影響你畢業,其他的要求你提,還請你幫我爺爺做手術。”

老爺子的病一直是王雲芝看的,除了王雲芝,他又不信任彆人,華逸大的國醫館在國內首屈一指,裴縉短時間內沒法找到人來代替王雲芝。

更重要的是,爺爺等不起。

傅嬈得意的欣賞了一番裴縉的表情,咧嘴一字一句道,“抱歉,裴總,裴教授,裴老師,您愛咋的咋的,我還偏不幫你!”

她氣定神閒地將他推開,打算離開。

卻見裴縉抿著唇,淡聲吐出一行字,

“你要是不幫忙,我就把你酒後亂性的事告訴你奶奶。”

傅嬈腳步一凝。

停頓三秒,深深吸了一口氣,傅嬈側眸,用殺人的眼神狠狠剜著裴縉,

“算你狠!”

轉身往樓上邁,高跟鞋踩得樓梯噔噔作響,跟擂鼓一般。

“論文無條件通過!”

“好。”裴縉跟在她身後踩上樓梯。

“以後,任何場合,不許再為難我!”

“沒問題。”

“不許再公報私仇。”

裴縉遲疑了下,“咱們也不能算有仇....”

要論交情,還真不淺。

傅嬈走在半路,回眸瞥了他一眼。

陽光從過道窗口灑了進來,在他麵龐鍍了一層柔和的光,將男人襯托的俊美不似凡人。

他確實有著不可一世的資本。

裴縉抬步上來,立在她跟前,迎著絢麗的暉芒逼近。

傅嬈怔了怔,忍不住退後一步,踉蹌地靠在牆壁。

他低沉的嗓音,跌落在陽光裡,變得溫暖和煦。

“酒量不好,酒品也不行,以後還是少喝點。”

傅嬈被他這話堵得嗓子發癢,想駁他幾句,那晚確實是她冒犯在先,又硬生生咽下,

“等手術做好,咱們兩清,過去的事,不許再提。”

臉頰微微泛起一絲紅暈,卻又被她的驕傲給逼退。

裴縉捕捉了她眼底的一抹慌亂,沉靜點頭,

“你不跟我計較,我沒什麼好說的。”

總算說了句人話。

傅嬈心底莫名湧上些許酸楚。

她好歹是個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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