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請帖上說邀請青禪寺前去參加落霞寺的論經大會,還點名提到了要玄清參加。
玄清想了想兩寺同為南方頗有名望的古寺,向來有爭鬥之勢,多年前也有過幾次辯經,據說辯的熱火朝天,在場的兩方和尚們差點打起來。
不過這幾年來青禪寺越發沒落,落霞寺隱隱已經有獨大的趨勢,也就再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近日,青禪寺名望在玄清的帶領下又漸漸提升了,來上香拜佛,甚至來青禪寺皈依佛門的弟子都多了不少,也難怪落霞寺會讓人送請帖來了。
明著是要辨經探討佛法,實際說不定是想用鬥法給他一個下馬威,將青禪寺踩下去。
玄清歎了口氣,誰說和尚六根清淨的?這不,和尚廟的競爭可太激烈了!
他麵上淡然的收下了請帖,笑著看向對麵的人,雙手合十,“多謝北施主跑這一趟了,請帖小僧先收下了,具體出行等事宜還要晚間跟方丈師父商議後再做定奪。”
北宣原本是去落霞寺接空影的,可對方研究佛經,多日未出藏經閣,他連麵都沒見到。
正好落霞寺要往青禪寺送請帖,他便順路帶過來了。
他也想知道,玄清跟空影,到底哪一個才擔得起這“少年神僧”的稱號。
他笑了笑,“不急,我正好也想在青禪寺小住兩日,屆時跟大師一起出發。”
玄清含笑應下,察覺到一道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得回視過去。
北宣今天除了護衛外,還帶了一個少年一起過來。
少年看起來約莫才十歲的樣子,長得玉雪可愛,就是身形瘦弱,大概有些先天不足,用藥養著的,小小年紀,身上已經縈繞著一股淡淡藥香。
玄清看他時,他也正打量著玄清,一雙烏溜溜的眼珠眨也不眨。
北宣見狀笑了笑,介紹道,“這是家弟,北鈺。鈺兒,還不見禮。”
小少年聞言雙手合十像模像樣的鞠了個躬,脆生生道:“大師好……”
乖巧的模樣讓玄清微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隨後看向北宣,關切道:“令弟似乎有些先天不足之症?”
北宣黑眸一亮,壓抑不住的心緒,急忙解釋道:“大師果然醫術精湛,鈺兒的確不是足月出生,所以從娘胎裡便帶了些體弱之症,從小就容易發熱受寒,甚至咳血都是常事,皇……”
他似乎說得太急了,嗆咳了聲,頓了頓才道:“家裡幾乎給他看儘名醫,用遍了稀世藥材,才將他平平安安養至現在模樣,可卻依舊不能治好他……”
黃?……玄清暗暗記下北宣片刻的怪異,再看向北鈺時,暗道怪不得對方這次來還帶著他弟弟一起,明顯是來看他的醫術,而以他這個悲天憫人的性格設定,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
他麵上神色關切,開口道:“可否讓小僧為小施主探一探脈?”
北宣當然求之不得,將北鈺推到前麵來,“大師請。”
玄清查看了片刻,心道這孩子豈止是早產,身體中竟然還有一些毒素。
他皺了皺眉,“阿彌陀佛,小施主體內怎會像是中了毒一樣?”
他話音一落,北宣向來清俊溫和的麵容一瞬間冷冽一閃而逝,他握緊了拳,垂眸淡淡的道:“家母在生下鈺兒時難產而亡,母體的確是中毒已久……”
玄清歎息了一聲,對方的家事,他也不便多問,又細細探了會兒脈象,可惜他現在還隻是“藥師銅手指”階段,沒辦法治好北鈺。
除非他後麵積分足夠多,能升級成藥師金手指。
玄清有些歉疚,“令弟身體中的毒素積年已久,用藥稍有不慎便會激發毒素,請恕小僧無能為力。”
他眉眼間的難過悲憫讓人心都跟著難受,北宣雖有些失落,卻也知道這肯定不能怪在他身上,連連安撫道:“大師不必自責,他這病連禦……藥王穀都去看過了也沒有辦法,甚至說鈺兒可能活不過20歲……”
北宣長眉悲色侵染,北鈺自己小小年紀倒是坦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安慰。
玄清想了想道:“善哉,小施主的病尚且無法根治,不過小僧這兒倒是有一味藥丸,每日服用,或可減少小施主發病次數。”
“真的?”北宣一時間大喜。
玄清笑著道:“小僧今晚便將藥丸煉製出來,若是小施主服用後效果尚可,小僧再將藥方一並交給施主。”
“大師……”北宣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