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宣很快反應過來,隻怕這是南書炎的陰謀。
可惜就算他猜到了,此時也沒有證據,更何況父皇若是出了事,太子繼位則名正言順。
南書宣黑眸漸冷,“大哥,大師眾目睽睽之下,如此下毒豈不是太過明顯了?有誰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告知眾人自己是凶手呢?更何況,大師也喝了這茶,若真的有毒,豈不是也害了自己……”
“你又怎麼知道,這不是他高明之處呢?說不定就是要以此讓人以為他是被陷害的。”南書炎冷哼一聲,轉向玄清,“那好,既然你也喝了這茶,你來解釋下,為什麼你沒有中毒?”
玄清身體中有月悄然的情人蠱,能夠百毒不侵,但他本人應該是不知情的狀況。而且,就算知道,此時也不應該說出來。
所以,玄清一副百口莫辯的迷惘,怔怔然說不出話來。
一邊的月悄然見狀氣憤不已,當即就要上前,卻被阿摩羅一把拽住了。
她恨恨的回頭,“你乾嘛?我要去說明……”
“你現在說出來,隻會更增添他身上的嫌疑。”阿摩羅眉目森冷,“他們會更加懷疑,南朝聖僧的身上,怎麼會有你西夷月氏百毒不侵的情人蠱?”
見月悄然反應過來了,阿摩羅才鬆開手,冷冷的道:“屆時,不僅僅是刺殺帝王的嫌疑,更是會汙了他聖僧的聲名。”
月悄然心下一涼,頭一次又慌又急,低聲道:“那怎麼辦?”
阿摩羅看了眼一邊的按捺的南書宣,垂眸,“先等等。”
南書炎此時早已篤定,麵上冷道:“看來大師是無話可說了,來人……”
“等等!”南書炎步步緊逼,南書宣卻怎麼都不相信玄清會是這樣的人。
南書炎看著阻攔的人,長眉如覆寒霜,“三弟,父皇此時身重劇毒生死未卜,你竟然還有閒心在這裡為了一個和尚跟我爭辯?”
南書宣黑眸灼灼,毫不回避,“大哥說得對,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趕快救治父皇麼?”
他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覺得有道理,這個時候難道不是先救人要緊?
周圍悉悉簌簌的低語讓南書炎神色不大好看,他揚手指了指玄清無心和先前一眾太監,冷道:“來人,先將他們通通押入大牢,稍後本太子要嚴加查探。”
他說完頓了頓,又看了眼完顏半衾和月悄然兩方使團,淡淡的道:“突然發生這樣的事,還請兩國使者暫時不要離開京都。”
南書炎說完抬腳趕往殿內,禁軍立即上前將玄清跟無心一道帶走。
南書宣隻來得及安撫性的看了一眼玄清,也立時跟了上去。
另一邊,月悄然跟完顏半衾被禁衛軍團團圍住,這是在南朝皇宮裡,他們也輕易不能出手,隻能看著玄清被帶走暗暗心下焦急。
……
玄清被關進了刑部大牢,大概是南書炎他們這兩日忙著救治聖皇沒來管他,牢裡的人對他也還算客氣,安排的牢房都還算乾淨寬敞。
再說皇城裡的百姓,自從那日見過玄清與雷相抗的誦經場麵,大都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玄清大師菩薩心腸、一心向善,怎麼會毒害聖上呢?”
“一定是被冤枉的!”……
因此,很多皇城百姓齊齊湧至官府門口,要為玄清鳴冤。
也有明眼人猜測玄清隻怕是牽扯進了權利爭奪,隻可惜這樣出塵高潔的聖僧成為了權利的犧牲品。
隻是三天過去了,聖皇依舊昏迷不醒。雖然太醫們將毒素控製住了,可卻無法清除,隻有寄希望於找到解藥了。
而要找到解藥,就要先抓住凶手。
一時間太子怒不可遏,直言一定要查出凶手。
這幾天皇宮內外都是太子的影衛隊在守著,有些明悟的大臣們縮在家裡隻覺得皇城大概要變天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對玄清更為不利的消息傳來,便是在玄清那日所穿的僧袍衣袖上也發現了毒藥。
這一消息,讓原本極為不滿關押玄清的皇城百姓也一時間不敢置信,反抗官府的聲音弱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