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話音剛落,眾人都是一陣驚愕，白沐之更是神色大變，“大師,怎麼會是燕師妹？還有換命蠱又是什麼？”
吳遠和無心也是一頭霧水，薑岐陌神色倒是仍算冷漠,大概是因為並不關心這些人的死活，隻除了先前見莫宸化為屍水時神色才有了些微變化,也隻是因為詫異於這手段而已。
他看了眼玄清,解釋道：“換命蠱也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能夠以命換命。但這種蠱早就被西夷族人禁用了,到現在應該也沒幾個人知道了才是。因為母蠱養在母體內，還需要無數人的心血通過子蠱喂養，越是武功高強者,喂養母蠱的速度才越快。等到母蠱被喂養的通體血紅之時，再吃掉母體心臟進入死者心臟內,便能複活死者。”
玄清長歎一聲，“阿彌陀佛,所以那些武林人士都是被種下了子蠱,失去神智變成傀儡，最後心血耗儘，化為屍水。”
白沐之看著燕菲，臉色青白變換,咬牙道：“你怎麼變得如此狠毒？你為何要這麼做？你到底要救誰？”
燕菲沒理會他一連串的發問,隻看著玄清細細打量，似乎在確認什麼。
玄清迎麵對上她的目光，不閃不避，隻淡然道：“施主還不願意露出真容麼？”
他這話一出,本已經認為不會再驚訝的眾人再次齊刷刷盯緊了燕菲。無心此時隻覺得自己大概是個石頭腦袋吧。
玄清解釋道：“同夢蠱是西夷月氏極為珍貴的蠱蟲，如此難得，豈是輕易便能尋到的？想必施主與月氏頗有淵源。再者，先前莫施主欲開啟石門所用的玉佩，與施主隨身帶著的也是一模一樣，如此看來，這石門也隻有月施主能打開了。”
他剛說完，一陣輕靈的笑聲響起。
“大師果真是聰慧過人，細致入微。”原本溫和的女聲此時帶了幾分柔媚，“燕菲”說著，抬手撕掉了臉上的□□，露出一張笑意盈盈的麵容來。
她真實的容貌更為豔麗，最令人驚訝的是，她此時麵容竟與月悄然有三分相似。
見著玄清微微頓住的神色，她嫣然一笑，“看來大師是見過悄然了吧？我是月氏族長的妹妹月姝影，我能感受到悄然的情蠱，在大師身上。”
“情蠱？”玄清怔了怔，對方跟月悄然有關係並不足以讓他愣住，隻是情蠱這件事本也是隻有幾個人知道，便是玄清自己，明麵上都還是被蒙在鼓裡的，此時被月姝影明晃晃戳穿，他一麵假裝驚愕，一麵想著下次若見到月悄然，還得想想要怎麼表達愧疚。
“大師不知？”月姝影愣住，隨即笑容無奈，低喃道：“看來我們家怎麼竟出些癡情種子……”
她自顧自低聲感歎，這邊聽到的人也不多，一邊的吳遠已經忍不下去了，破口大罵道：“什麼月氏族人？你不是魔教那個妖女麼？你把燕師妹藏到哪兒去了？”
白沐之也是麵目冰冷緊盯著她，隻暗中發力想要衝破穴道。
月姝影此時倒是言笑晏晏，她撫了撫鬢邊的亂發，“她跟莫宸要合謀騙你們來奪取寶藏，送上門的養蠱工具，那我正好將計就計，好好利用了。至於燕菲，大概已經為我的蠱蟲貢獻了她的一份力量了。”
她這話便是承認了這一切都是她的操縱，燕菲隻怕也已經化為屍水。
相比起月悄然的驕縱蠻橫，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殘忍的邪氣。
玄清不由得皺緊了眉，神色悲憫間似乎也顧不上卻追問情蠱的事情。
白沐之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微變，開口道：“你做這一切，難道是想要複活溫梟寒？”
提到這個名字，月姝影的笑意便收斂了，她神色冰冷的看著白沐之，倏爾又展顏一笑，“正好，你們都來了，便用來給他養蠱，也算是為他報仇了。”
原來如此，幾人神色都變得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