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悄然和完顏半衾護著完顏浮生背著玄清衝了出去。
白沐之和吳遠跟在後麵幫他們打退身後的人。
等月悄然他們衝出來後,身上也帶了傷,而身後的眾人已經被一層層人浪淹沒在了人群中。
他們沒有時間停留,身後的士兵追了上來,吳遠和白沐之也留了下來,讓他們帶著玄清大師趕快離開。
眾人死傷無數,但終於甩掉了追兵,完顏半衾他們殺出一條血路,帶著玄清一路逃往南北交界處的長河,那裡有完顏半衾準備的人接應。
接連一天一夜的趕路,他們已經沒剩多少人了,幸好長河近在眼前,結冰的河麵不用船便可通過。
對麵穆氏兄弟正等著他們,眾人鬆了口氣。
完顏浮生將玄清放下來,扶好身體坐著,薑岐陌這才有空幫玄清探下脈搏。
完顏半衾走近,蹲下來看了看薑岐陌,“大師怎麼樣?”
薑岐陌手指剛探上,神色一變——便是外貌身形再如何一模一樣,可這脈象不可能變!玄清舊傷沉珂,體內磅礴的內力因為壓製所以脈搏時強時弱,可這人,儘管脈搏虛弱,卻像是……故意壓抑?
“他是假的!”
這一切心思不過片刻間,薑岐陌的話語和對方出手幾乎同時,那昏迷的“玄清”手中銀光閃過,匕首深深刺進了麵前完顏半衾的胸口,自己也已經打翻周圍的人翻身退到數米之外。
完顏半衾胸前鮮血如注,幸好她反應快,隻來得及微微側身,讓匕首刺偏了些,可大量失血還是臉色唰的蒼白了下來。薑岐陌急忙給她止血。
剛剛眾人第一眼見到玄清時,被他身上的重傷迷了眼,一時間心神大亂都沒心思細想這其中的不合理,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眾人警惕又怒極,盯著眼前的人,“你是誰?”
“你們逃不掉了,這沿途有我留下的記號,陛下想必已在附近。”那人邊說邊撕掉了臉上的□□,放出了手中的信號。
霎時間,一陣鐵蹄踏地帶來的震動驚飛了叢林中一片鳥雀。
一邊是穆氏兄弟在河這邊接應,另一邊是南書宣帶著數萬追兵。
眾人心底猛地一沉,他們這一天一夜未曾休息,現在還剩下的不過寥寥數十人,身上俱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早已精力不濟,此時哪裡是南書宣鐵騎的對手?
對麵的穆氏兄弟隔著長河遠遠聽不到這邊的情況,但遠處紛飛的鳥雀,震天的馬蹄聲卻能感受到。他們神色一變,手臂一揮,便帶人衝向了對麵。
須臾間,那上萬騎兵已經到了近前,不過他們隔了十數米距離,突然整整齊齊停了下來,領頭的人分開讓出一條路來。
南書宣身著銀白鎧甲緩緩駕馬而出,他英俊的眉目微微揚起,黑眸沉沉深不見底。
“北疆新王和戰神,西夷兩大家族的掌權人竟然都來了……真是好久不見。”他神色帶笑,仿佛此時不是在刀劍相向,而是敘舊場合一般。
完顏半衾這邊眾人已筋疲力竭,尤其是想到費儘辛苦,折損大半人手,卻還是沒能救出玄清,此時見到始作俑者,心中更是酸澀怒火難當。
月悄然捏緊了手裡的鞭子,手骨用力到咯吱作響,恨不能食其肉,“狗皇帝,大師在哪裡?”
南書宣聞言笑容收斂,“也許,你們可以去下麵見他。”
他話音一落,眾人心中劇震,幾乎不敢置信,顫抖的道:“你什麼意思?”
隻是南書宣沒心思回答他們了,他揮了揮手,騎兵身後一行弓箭手突然上前,弓箭已經架好。
對麵穆氏兄弟帶領著大隊人馬正從冰麵上趕來,四周毫無遮擋物,完顏浮生麵色一變,回頭大喊,“快撤!”
南書宣淡淡勾了勾唇,“你們,插翅難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