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五月,歡歡喜喜的過去了。
時間進入六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燥熱,盛夏即將來臨。
距離暑假,隻剩下倆月不到,林藝和室友再次進入瘋狂的考試月衝刺模式。
沒辦法,上學期戰果豐碩,這學期四人不得不提前準備,以應對來自學霸同學的衝擊。
這學期以來,林藝榮譽加身,身上光環套了一層又一層,三位室友也多少有自己的收獲,可以說,整個英語係、俄語係的同學都在虎視眈眈,想把她們擠下去,她們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林藝因為不像其他同學那樣從小經曆過無數考試,答題的時候常常摸不準出題者的意圖,做不到精準拿分,林藝常常有種自己是煮了湯圓的茶壺的錯覺,腦子裡明明有貨,卻倒不出來!
所以最近一陣子,她都在特訓自己的答題能力。
“嘩~”
再次拿開一張卷子,林藝煩躁的站起,揉了揉額頭。
最近她總覺得悶悶的,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來!菊花茶,清清火!”
娜日蘇見她又在那裡轉圈,忍不住端起茶壺勸。
“壓力不要那麼大!知識都在腦子裡,考試的時候隻要不失誤,必定能得高分,彆失了平常心。”
她以為林藝是因為上學期考了第一,這學期壓力太大。
林藝把自己的杯子端起,湊了過去。
“嘩嘩嘩~”
清脆的水流伴隨菊花特有的略帶苦澀的芬芳,緩解了林藝的焦灼。
“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娜日蘇笑笑,完全沒當回事。
“能有什麼大事發生?咱宿舍最近都挺好的啊!哦,除了白叔叔說好了來,結果一直沒有到,小白有點著急。”
“小白打電話去了?冪冪呢?”
“冪冪今天回家了,好像她媽媽給她添了一門管理類課程,今晚也不知回不回,小白本來要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打電話,見你在寫卷子,也沒叫你。”
今年宿舍樓裡多了幾部電話,每層樓都有兩部,打電話不再那麼難排隊,所以不用到外頭去找電話亭了,大晚上的,白唐一個人出去打電話也不稀奇,想叫著室友,不過是習慣。
“哦,我也去給我奶奶打一個。”
李鳳霞在陝北住到四月開春,才回了山林二中,家裡沒什麼事,林藝這邊也一直在忙,自從上次打電話說了獎學金的事,祖孫倆已經好幾天不曾通話了,現在心裡悶,給奶奶打個電話正好。
“那我去鍛煉了!”
娜日蘇拿起她的啞鈴,背心外頭搭了件薄薄的外套,彎腰緊了緊運動鞋鞋帶。
林藝看了一眼娜日蘇肌肉線條極美的小麥色肱二頭肌,還有修長有力的腿,有點羨慕。
大概她這體質,永遠也練不出這個效果。
兩人一個晨練一個晚練,都不曾停歇,娜日蘇身材健美,頗有一種野性的魅力,林藝長得纖瘦,不管怎麼練,肌肉都是薄薄的一層,再加上她皮膚大概遺傳了少數民族的媽,天生就白,和娜日蘇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類型。
林藝拿著電話卡和鑰匙,正要跟著娜日蘇出門,就見白唐闖了進來。
娜日蘇正好站在門口,見她慌慌張張的,隨口就問了句“怎麼啦?”,白唐直接鑽進她懷裡,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得,還是等會兒再去打電話吧!
林藝默默關上宿舍門,反手輕輕拍著白唐的背。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跟我們說,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白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人隻能哄著她。
好一會兒,娜日蘇才哄得她坐下,林藝順手給她倒了一杯菊花茶,順便幫她擰了毛巾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