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蚊蟲開始多起來,想要穿過林子,不是那麼輕鬆的事。
兩道黑影各自背著個大背簍,哪怕臉上戴著口罩,手上戴著手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林子裡,還是時不時就中招!
“哥!樹枝戳到眼睛了!脖子上有蟲咬!”
“快走!待會兒雞叫的時候沒聽到雞叫,那些人該追上來了!他們路熟抄近道,萬一被抓住就慘了!先忍忍!等把這些賣了,好大一筆!”
“真的咬!癢死了!你說會不會有蛇啊?”
“穿著齊膝的雨靴,怕毛!哪條蛇這麼凶?走快點!馬上上了大路就好了!待會兒騎著摩托,正好去鎮上趕早市!”
這二人,卻是一對兄弟,剛從山下村子裡偷了家禽出來,打算天亮之前就賣掉。
兩人借著微弱的手電筒一路疾走,突然,走在前頭的哥哥一聲驚呼!
“哎呀!”
弟弟撓著脖子湊過去一看,卻是個繩套陷阱,自家哥哥一腳踩進去,一條腿被那彈起來的兒臂粗的樹,扯得一個趔趄,立刻摔倒在地!
隨著他摔倒,背簍裡掉出來兩隻鵝四隻雞,都是暈過去的樣子!
“哥!哥!你咋啦?沒事兒吧?”
當哥的被石頭硌了一下,正疼得厲害,聽著弟弟瞎咋呼,氣得要死!
你特麼出來做賊的!這麼大聲作死啊?!
“閉嘴!小聲點!”
“哎~這林子裡也沒人,誰來聽咱哥倆說話啊!”
“你特麼長點腦子!這玩意兒明顯是人弄的!小聲點!咱周圍看看!”
弟弟雖然智商欠費,但他有一點好,哥說的都是對的,聽哥的準沒錯兒!
兄弟倆尋思家禽迷藥快過了,仔細找了草繩把腿和嘴綁了,這才重新背好背簍,小心翼翼往林子外走。
這裡距離平地已經不遠,樹木越來越稀疏,沒多大會兒,倆兄弟就見前頭空地上停著一輛車,還有一個大帳篷!
“哥!車!”
弟弟激動得聲音都變調了!
這車看起來就老厲害了!
他得偷多少鵝才買得起啊!
“激動個屁!那是軍車!”
哥哥心跳得太快了!聲音都在發抖!
乾慣了這妙手空空的活兒,他哪兒能不貪?
不過比起弟弟來,他還是經驗老道一些。
“偷啥不是偷?哥!咱把車開回老家去!誰也不知道!再說了,那個車牌也不是軍牌啊~明顯就是長得像嘛~那些有錢人,就喜歡整這些名堂~”
乾這些偷雞摸狗之事的,絕對不會在自己老家乾活兒,不然一旦翻船,一大家子都抬不起頭。
所以,這哥兒倆都是外地人。
如今可沒有什麼天眼,偷個東西,隻要沒被當場抓住,偷了就偷了。
兄弟倆在林子裡嘀嘀咕咕好半天,最終決定乾這一票。
為了保險,兄弟倆分工,哥哥去開車,弟弟去給帳篷裡的人下藥!
幾人聊得很晚才睡,個個都嘴角帶笑睡得很熟。
林藝壓根兒沒想到,就在距離大首都一個小時車程的地方,會有倆小毛賊偷了雞鴨鵝跑路的時候路過這兒,順便看上了她的車!
“嘿嘿~”
林藝正好睡在帳篷門口,她睡眠一向很淺,突然聽到帳篷門的拉鏈被拉動,隨即一聲壓抑著興奮的笑飄了進來。
林藝瞬間驚醒,一把摸到了放在枕頭邊防身的鋼棍!死死地盯著帳篷門!
拉鏈拉開一個小口,隨即一根管子伸了進來……
帳篷頂為了看星星,是拉開的,隻剩一層透明的塑料布,此時,借著那微弱的光線,看清這情況,林藝心裡有點發慌!
如果她主動拉開拉鏈出去,必然驚動外頭的人,要是這是團夥作案該怎麼辦?
同樣,她也不敢叫醒其他三人,怕打草驚蛇!
這是要給她們下藥啊!
要是讓他得逞!幾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孩子,在這荒郊野地的!
光想想就可怕極了!
這次春遊是她提議的!哪怕自己出事,她也不能讓她們出事!
由不得她多想,關鍵時刻,林藝輕輕湊了過去……
就像在火車上抓盜墓走私犯那樣,哪怕心跳得快要蹦出來!嚇得要命!到了關鍵時候,她的肢體還是比誰都清醒,知道該怎麼做!
小偷弟弟瞥著不遠處的車,見自家哥哥已經摸到了車門,嘿嘿一笑,就打算把管子裡的迷藥吹進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