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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楊茶剛準備回家,卻被一個陌生的男孩子攔住了。
那男生給楊茶一袋子藥,對她說:“徐放讓你幫忙把藥送到醫務室,他在那裡等你。”
楊茶沉默片刻接過了藥,收拾好東西就去了醫務室。
夕陽西下,醫務室裡空無一人,慘烈的霞光透過窗戶,打進了醫務室裡潔白無瑕的床單上。
楊茶有些茫然,就隻好坐在了凳子上等著。
不多時,門被人推開了。
楊茶開心的站起身:“徐放……怎麼是你?”
來人是顧盛。
顧盛隨手把醫務室的門關上,他不緊不慢的走向楊茶,神態隱隱帶著點興奮:“楊茶,平常看你挺純的,沒想到你居然挑撥我去揍徐放!看不出來啊!”
楊茶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顧盛冷笑:“你敢說考試前一天我找你聊天的時候,你沒說讓我去找徐放作弊?”
扯到徐放,楊茶有點生氣:“我隻是想讓你找他輔導功課而已,最好能促進你們兩個的感情,讓你彆再對他動手了。誰讓你去找他作弊!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難道是誰在背地裡惡意揣測我?”
顧盛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
楊茶頓時反應過來:“是李萌暖對不對?”
顧盛此刻距離楊茶已經很近,伸手就能碰到她。
他眼底滿是亢奮:“是又怎麼樣?反正我馬上就要出國了,追你這麼久,收點利息也不過分吧。”
楊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向後退了一步,碰到了身後的器材,器材上的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
“你、你想要做什麼?”
顧盛更加興奮:“當然是做點成人的遊戲,這裡壓根沒有人,楊茶,你就彆想著跑了!”
這次楊茶沒躲,甚至她還衝顧盛笑了笑,無聲的對他說:你死定了。
顧盛還沒來得及明白楊茶的口型是什麼,下一瞬就被人扣住手,緊接著被甩飛出去,狠狠地撞倒了貨物架子。
徐桓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他拽起顧盛:“你踏馬是不是想死?”
隻見徐桓一臉憤怒,他把顧盛按到地上錘了好幾下,發現這孫子口袋裡還放著幾個避.
孕套,他臉色陰沉下去,目光四下尋找趁手的東西。
楊茶隨手就扔過去了一把手術刀。
徐桓接過,想也沒想的把顧盛的手心捅了個對穿!
顧盛慘叫一聲,跟殺豬似的,楊茶聽的心煩。
徐桓揍到他嘴上,門牙掉了三顆。
楊茶抽抽噎噎的說:“徐桓哥哥,你不要再打了,會違反校規的~”
徐桓把刀從顧盛的手裡□□,又捅到了另外一隻手上。
楊茶嬌嬌軟軟:“拜托你不要弄了,咱們快點走吧~”
徐桓從小到大學的泰拳,在顧盛身上使了八成,等到停下手的時候,後者已經成了個沒有意識的破布娃娃。
回去的路上,徐桓還是很生氣:“你一開始就知道不對,為什麼還要去?”
楊茶認真想了想,用手誇張的比了一下:“因為——醫務室的簾子後麵有一個大號人渣啊~”
她要讓人渣羞愧難當,這樣人渣才會死心塌地的當她的狗,為了她自斷後路、出生入死。將槍口對準所有想要傷害她的人,包括人渣的至親!
夕陽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學校的路燈被打開,慘淡的燈光順著窗戶,打進了醫務室裡。
徐放倒在醫務室最裡間的床上,隔著一層厚重的窗簾,他所在的四方天地沒有人任何光芒。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將他整個人包裹在了絕望裡。
徐放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顧盛曾經說過,要是徐放再出現在他麵前,他就會讓徐放和李萌暖一起消失。
徐放不想走,顧盛威脅楊茶的時候,他就在窗簾後麵,聽到顧盛是被李萌暖指使來欺負楊茶,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敢出去。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徐放就在想,如果自己為楊茶出頭,他會損失多少,得到多少。
他在下意識的權衡利弊,而不是像徐桓那樣,直接衝出去幫楊茶。
如果不是徐桓,徐放根本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他就是個懦夫……
原來,他之所以經常孤立無援,都是他自己作的……他永遠都在權衡利弊,永遠都在計算自己是否劃算,他表麵上正直沉默,實則是個虛偽怕事的小人!
在這一刻,徐放徹徹底底的認清了自己。
今夜那個少年,悔恨的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