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放就是十幾年,陳阿妹已經十七八了,隻是陳老先生後麵娶得妻子身體也不好,彌留之際讓把女兒接回來了,隻是當時京城的氣氛已經不對勁了,思潮開始了。
匆匆見了一麵之後,就讓養大女兒的這家人帶著她走了,隻是沒想到這一彆,陳阿妹的老娘就去世了,陳先生的身體也不好起來,在三年後也去世了。
陳阿妹回去之後,沒多久就和參軍回來休假的的莊有田見了一麵,兩人看對了眼,於是就匆匆結婚了,而養育陳阿妹長大的這家人,為了避開這亂了的世道,也換了地方生活。
而陳家的兩個哥哥都知道妹妹所在的地方,隻是越來越緊張的形勢,使得他們不能接妹妹回來。
聽完這些敘述,二喬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她對於原主的母親記憶不深,意識裡她是個聰慧柔軟的女人,從不和人吵架,後麵就是整夜整夜的咳嗽,再後來就是苦澀的藥味,其他的記憶就沒有了。
陳國梅情緒緊張,結結巴巴的道:“其實,其實當年,你媽媽的婚事是大哥給安排的,那個你爸爸的奶奶和大哥認識,所有才有了後麵的相親。”
也就說陳家人在出事前早早把老娘給安頓了下來,找了一戶他們熟知的人家,他們心裡其實是愧疚的,畢竟那麼點大就被放在了陌生人家,一放就是十幾年。
二喬看了緊張的陳家夫妻一眼,歎口氣道:“我娘五年前就去世了!”
哐當一聲,陳韋東手裡拿著的搪瓷碗就掉在了地上,他顧不上去管地上的碗,以及被潑濕的褲子,急急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娘去世了?是陳阿妹麼?怎麼可能,她也才四十歲啊,怎麼會啊.....”陳韋東嘴裡不停的說著這幾句話,整個人都有些瘋癲了似得。
陳國梅嚇了一跳,使勁搖晃了陳韋東幾下,才讓人緩過勁來,他大口的喘著粗氣,眼淚不受控製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整個人都佝僂了下去,渾身像是被抽掉了筋骨似得,沒有精神氣兒。
一直過了足有半個小時,陳韋東才緩過勁來,緩緩的問道:“你媽是怎麼去世的?”
二喬歎口氣道:“肺結核,治了很久,反反複複的總是發作,中醫大夫說她心思太重了,吸收不好。”
原來是病逝的,陳韋東想了好一會,這才望著二喬道:“二喬,我是你四舅,陳韋東,你娘和我是一個娘,我們前些年和你家還是聯係的,後來情況不好了,才斷了聯係的,你,你...”陳韋東一連說了好幾個你,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二喬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不怪你!”
陳韋東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喃喃道:“是我們不好,你娘一定是在埋怨我們沒有接她回來,一定是這樣的。”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一個大老爺們總是掉眼淚是怎麼回事啊,二喬看著辣眼睛,從包裡拿出來衛生紙遞了過去,陳東偉擦拭了下,二喬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彆想了,珍惜眼前總是沒錯的。”
陳韋東吸了下鼻子,然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又看看四周,見這麼多人呢,就有住了嘴。
等陳家夫妻兩離開後,二喬他們就洗洗睡下了,躺下之後,胡麗娜小聲問道:“二喬,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