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場長是被朱老二叫醒的,詢問起了朱小四的下落。
朱場長整個人都呆呆的,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著事情,終於想起來了,昨天下放過來的王家請客吃飯,叫了營部的何大軍一起,自己好像喝多了來著,然後就朝著四周看去,這是在家呢?
就聽到朱場長的二弟問道:“大哥,小四兒呢?昨晚一夜都沒回來,人去哪裡了啊?”
朱場長頭疼的厲害,聽不得有人在耳邊大聲說話,皺眉道:“腿長在他身上,他去哪裡,我怎麼知道!”說著嘀咕道:“誰知道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侄子和農場的一些女人關係不正經,他是知道的。
朱家老二想到兒子那些破事兒,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就在此時,外麵有人在外麵喊了起來:“朱場長,快來啊,你侄子掉掉糞坑裡了!”
朱場長沒聽清楚,朱老二卻聽清楚了,一下子就竄了出來,抓著來人問清楚怎麼回事,然後就進來拉著朱場長朝外走。
朱場長宿醉之後,腦袋還疼著呢,被拉著快走,更是煩躁不已,氣惱的甩開自己二弟的手,讓人把趕車的老馬叫來,讓他趕著車快來。
馬老頭趕著車過來之後,幾人忙上了馬車,一路就去了十六連隊的後麵林帶,這裡沒有一個人在,隻有朱小四哼哼唧唧的聲音。
朱場長這一路顛簸的也緩過勁來了,猛地看到侄子在糞坑裡,身上還沾著惡心的黃粑粑,一個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朱老二可顧不上惡心,他家就朱小四一個男娃,他大哥看重他家兒子也是因為大哥家沒有男娃,他們朱家這一支就他兒子一個男娃啊。
衝下去把兒子拖上來,一連聲的詢問兒子到底怎麼了,顧不上惡心,查看了下,發現是腿折了,頓時火冒三丈,怒火衝天的吼道:“咋回事,誰打了你?”
朱小四在糞坑待了一個晚上,酒早就醒了,自己是在要強了人家何大軍老婆的半途中被人撬了悶棍的,他哪裡還敢說出來,看著大伯他們的反應,隻怕這事情沒宣揚開,於是哭喊道:“爹,還問啥啊,先送我去醫院啊,我的腿不要了啊!”
朱場長也注意到了侄子的奇怪之處,卻也沒多想,先送人去醫院要緊,隻是身上這衣服得先換了,不然到了場部醫院,人家還不他們給趕出來啊!
顧不上給換衣服,隻能把外麵沾染了屎粑粑的衣服給拔掉,於是朱小四就穿這條褲衩子被顛了一路送到了場部醫院,醫生忍著惡臭給朱小四做了檢查,表示需要馬上做手術,把腿接上,然後打上石膏。
做手術就得交錢,朱老二是一分錢也不願意出,雖然兒子到現在都不說是誰打的,但是這事情和老大脫不開關係,如果不是老大帶著兒子吃什麼飯,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不是。
朱場長氣的一個揚倒,隻得先把錢給交上了,這邊朱小四被推進去做手術,外麵朱場長是越想越生氣,吃了一頓飯,自己侄子就變成這樣了,這王家總的給自己一個交代吧,想到這裡他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