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喬的聲音有大又有穿透力,幾乎所有人都轉了過來,胡麗娜則驚喜的朝著二喬這邊揮起了手。
果然如二喬所料,東西特彆的多,兩口子什麼都舍不得扔,連鍋都帶來了,原本以為就是兩口子帶著孩子來,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陳韋東兩口子。
二喬驚訝的喊道:“舅舅,舅母?”
陳韋東儒雅的笑了,哪怕穿著破衣爛衫,卻也遮掩不住他學者的風範,一旁的陳國梅背著個大包,看到二喬也驚喜的道:“二喬!”
莊有田之前見過陳韋東一麵的,所以並不陌生,隻是沒想到這兩口子竟然滄桑成這樣,七八年的功夫,像是老了二十歲之多,可見其在寧省吃了不少苦。
有小推車,又有自行車,再加上路上遇到騎車來的劉強,再多的東西都給拉了回去。
快要到的時候,王擁軍已經沒了剛下車的從容,神情激動,眼圈泛紅,一步一步的邁開,想跑起來,又覺得不夠莊重,就在進入巷子口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了王奶奶的呼喊聲:“臭猴子!娘的臭猴子!”
王擁軍停住了腳步,眼淚控製不住的,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腳步匆忙的朝前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喊著:“娘,我回來了,娘,我回來了!”
天已經黑透了,路上沒有光亮,巷子的路不平,王擁軍磕磕絆絆的跑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太太的腳下,抱著老太太的腿就哭了起來:“娘,娘,兒子回來了!”
老太太嗚嗚咽咽的半蹲下來,母子兩相擁在了一起,一時間二喬的鼻子忍不住發酸,眼前也跟著紅了,一旁的王家爺爺咳嗽了一聲,上前摸了下已經四十歲的大兒子的腦袋,嗯了一聲道:“回來就好!”
王擁軍身子前傾抱住了老爹,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一彆就是七個年頭,終於想見了,多少個夜晚,他睡不著覺,深怕等時局穩定了,自己的老父親和老娘已不在人世,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如果沒有再站在那個人的後麵,是不是家裡人都好好的在一起?妹妹是不是也不會死?
此時王擁軍把心裡所有的悔恨和懷疑以及對家人的愧疚都侵入在淚水中了,讓它肆意的流淌。
半個多小時之後,全家人才又坐在了一起,莊有田把在外麵拉了一條線讓院子裡亮了起來,外麵大桌子擺了一桌子,石桌上也擺了一桌子,二喬帶著孩子們坐在石桌上麵。
不談政治,隻說身體,說說近況,吃吃喝喝的,一氣兒就到了晚上十二點多,莊有田又推著車子送王家一大家子去了東邊的院子,包括陳家夫妻兩。
這一下午折騰的,二喬又累又困,其實早就想睡了,一過三個月,她就格外的困倦,特彆的想睡,修煉都不行,就需要躺著深度睡眠才行,二喬不由歎道,這孩子八成是個貪睡的。
第二天是個周末,二喬不用早起,早早的讓劉強帶著幾套提前做好的換洗衣服送到東邊去,隻怕那邊要去澡堂子洗澡,二喬還給陳家夫妻給了些洗滌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