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有糧收到電報的時候正在自留地種黃豆呢,白旺旺也在,留了莊春妮一個人在家,白旺旺不識字,看到莊有糧臉色陰沉了下來,頓覺不好,忙小心翼翼的問道:“咋了,有糧哥!”
白旺旺也是個有心機的,她不像村裡彆的男人叫自己男人名字,反而叫哥,顯得自己年紀小莊有糧很多,得到了莊有糧更多的愛憐,可是今天這一招卻不管用了。
莊有糧冷笑道:“你們母女兩拿了小滿的衣服?”
白旺旺沒想到電報裡竟然說了她和女兒偷拿東西的事情,先是嚇了一跳,隨即有些心虛氣惱的道:“誰說的,這些衣服都是二喬送給我們娘兩的,怎麼給了又翻過來說是我們偷拿的啊,嗚嗚嗚,有糧哥,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是要毀了我們娘兩的名聲啊,我就說著後娘難做啊!”說著話白旺旺就摸起了眼淚。
莊有糧也傻眼了,難道真是二喬送給了他們娘兩,然後反悔了?
結果莊有糧還沒查清楚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呢,村裡就把這個消息傳遍了。
因著電報是拖拉機司機帶回來的,電報麼,就是一張折紙,隻要識字的都認得,結果閒話剛傳開,白旺旺就在地頭哭了一鼻子,說是二喬汙蔑她,說二喬見不得她這個後大娘,不想給就彆給,竟然還汙蔑他們偷東西,哭得那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莊愛國的媳婦是莊大和的小妹,正在在人群裡看熱鬨呢,聽到這話,冷聲道:“我三伯家的二喬,大家夥也是知道的,以前在鐵路局宣傳科做乾事,去年被推薦去省裡的示範讀中專,去年底考試全年級第一名,她是個文化人,咋可能隨便冤枉人呢!”
周圍人都議論了起來,尤其二喬還是這個村子出去的,很多老人都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尤其電報還是以莊家奶奶的口氣發來的,幾個長輩就不樂意了。
白旺旺氣急,摸著眼淚哭訴道:“明明就是她看我們娘兩可憐,給了幾身衣裳,等我們走了,就和我婆婆誣陷我們,說我們偷了衣裳,我白旺旺,雖然是個沒文化的農村女人,可我也知道好歹啊,咋能不要臉的偷人家衣裳呢!”
大花抱著毛豆哼笑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們村的人還真不了解,這電報可是莊三奶奶發來的,我們就信三奶奶,以後大家夥都小心著點,這母女兩手腳不乾淨,家裡養著雞鴨的,種著毛豆花生的,都小心點了,免得叫人偷去了,回頭你找上門來了,她委屈扒拉的說,不是你給我了麼,怎麼還說我偷了呢!”
大花學的惟妙惟肖的,惹的眾人先是笑了一通,隨即都嘰嘰喳喳的商量起來,這以後還真的得防著點,免得家裡東西被偷了,尤其莊有糧隔壁的兩家人,直嚷嚷著要把院牆加高,萬一這母女兩翻牆進來偷咋辦啊?
白旺旺氣的差點吐血,莊有糧臉色也難看,回去就讓白旺旺母女把衣裳都拿了出來。
一看都是嶄新新的裙子,看著也不像是給人的啊,這年頭誰家布票都不富裕,雖說二喬一家子手裡寬裕,可也不會給一個剛嫁過來的大娘那老些的好衣裳啊,尤其是還給了莊春妮這個拖油瓶。
這事情現在怎麼想都不對勁,氣的莊有糧拿著柳條就把莊春妮抽了一頓,白旺旺攔著也被莊有糧一頓抽。
衣裳都被莊有糧收起來了,打算著過些天郵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