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花街隔壁有一點不好就是晚上過於吵鬨。
隔了一堵牆都能聽到隔壁王老頭打呼嚕的聲音。
而更糟糕的是,同樣一牆之隔,蕭魄命作為修士的五感可以清楚的聽見隔壁花街青樓裡男女歡好的聲音。
非常的不檢點,堪比上輩子室友分享給他的島國動作片。
最最糟糕的是,身.體狀況終於好些,清心寡欲這麼久的蕭魄命發覺,他聽石更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蕭魄命猛地睜開眼睛,差點跳起來。
然而他還知道顏若流正睡在他的身旁,小孩睡眠很淺,若是有其他動作,恐怕會驚喜。
若被撞見什麼不可描述的畫麵,那才是徹底尷尬。
不成,從明日開始小孩得養成獨立睡覺的好習慣了。
不能總依賴師尊。
默念著清心咒,蕭魄命如是想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蕭魄命體質不適合清風咒,聽著不遠處亂七八糟的聲音,蕭魄命隻覺得自己越來越精神,最後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
他的動作果然吵醒了蜷縮在床邊最角落的顏若流。
就連盤在枕頭旁邊的‘泥鰍’也警醒了,挪到了蕭魄命身旁。
窗外月色很亮,許是快到這個月十五的原因。秋風清冷,帶著深深的寒意。
“無事,繼續睡吧。”蕭魄命將被子往顏若流身上拉了拉,此時的他隻穿著一件白色中衣,扯被子的瞬間,顏若流與迦樓鴻蒙一人一龍很輕易的就發覺了蕭魄命身上的不對勁。
將鴻蒙扯到一旁放好,蕭魄命躺了下來,腦中開始回憶初中時學習過的二元一次方程。
蕭魄命已經想好,若是連數學題都解決不了他的問題,他就豁出師尊這張臉破罐子破摔去隔壁花街找個能給他解決問題的人。
或者深秋時節去護城河泡個冷水浴。
到目前為止蕭魄命還有心思在心裡開玩笑,然而下一秒,距離他不過一牆之隔的隔壁那個混蛋竟然嫌棄一個不夠又叫了一個。
蕭魄命自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產生了暴揍某人一頓的衝動。
就在這時,原本蜷縮在床邊的顏若流卻動了動,從被子裡挪動到了蕭魄命身旁。
“師尊,我有點冷。”顏若流睜著他漂亮的眼睛看向蕭魄命如是說道,身.體還不自覺的貼近了蕭魄命。
就在顏若流即將貼上蕭魄命、‘無意中’碰到某個不可描述的東西的那一刻,蕭魄命驟然起身。蕭魄命定定的看了顏若流一眼,顏若流頓時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虛,轉瞬即逝。
難道師尊看出什麼了?顏若流在心裡犯嘀咕,然而麵上還是一派天真,疑惑的望向蕭魄命。
對上顏若流那雙澄澈的眼睛,蕭魄命頓了頓。
大概是他的錯覺吧。蕭魄命如是想到,隨即揉了揉顏若流的發梢。
“繼續睡吧。”說完,轉身去了隔壁,將一直沒心沒肺打呼嚕的王老頭的被子拿了過來。
反正王老頭是開蒙境的修士,不會那麼容易感冒。
徒留苦逼的王老頭睡在光禿禿的床上,一陣晚風吹來,他摸了摸肚皮打了個哆嗦。
將王老頭的被子給顏若流蓋上之後,蕭魄命換上了厚一些的長衫,直接出門了。
他當然不是要去隔壁花街的青樓解決問題,玩笑歸玩笑,他若真的去了,恐怕會鬨個天翻地覆。
蕭魄命的曆史並不好,但是也知道在花街裡賣笑的姑娘們年齡必然是不大的。
眼不見為淨,既然他無力改變這個狀況,至少就當做看不見吧。
蕭魄命難得有些後悔,當初定下的地點是花街附近。
顏若流看著他的師尊走了出去。迦樓鴻蒙拍了拍尾巴,師尊走前沒有帶上他,讓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悄悄的跟過去。
迦樓鴻蒙慢慢的挪進了被子裡,被子裡原本師尊睡下的地方還留有些許溫度。
帶著獨屬於師尊的冷香。
顏若流裹了裹被子沒有給迦樓鴻蒙機會。等到師尊下樓的聲音徹底遠去,他才一把掀開被子,下了床。
京都比起臚城來,有一定不好,就是宵禁太嚴格了。
蕭魄命躲在胡同口如是想到。
這已經是他避開的第三波巡夜官差了。
秋風清冷,陣陣涼意灑在臉上,帶走了身上的燥熱。
蕭魄命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晃悠著,沒什麼睡意也不想驚擾恐怕早已入睡的顏若流。最終,在一處極隱蔽的巷口瞧見了一點燈光。
陣陣酒香味傳來,若是細聽還能聽見琵琶聲與女子輕聲細語的歌聲。
蕭魄命的腳步不自覺的就轉向了那一邊。
那是戶宅院改裝的客店,門口掛著兩個紙糊的大紅燈籠,紅色曖昧,伴隨著宅院裡傳來的女子男子們的輕笑,蕭魄命也瞬間明白了此處是一家暗娼。
就像蕭魄命上輩子世界的古代一樣,秦樓楚館這樣的地方是要收稅的,有些貧苦的女子又不願意讓自己的辛苦錢被層層剝削,就自立了個小門戶偷偷乾起了這門生意。
想到此,蕭魄命掀開門簾,走進了這間暗娼客店。
這家客店很熱鬨,客人們也並非如出入花街那般都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哥或者小有資產衣食無憂尋個樂子的商人之流。此處的客人都是五大三粗穿著短衫甚至衣衫都很臟亂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