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客廳裡。
一個溫婉美豔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沙發上。
她穿著充滿質感的蕾絲連衣裙,纖細白皙的手上拿著切好的蜜瓜。
她的身旁坐著一個和她眉眼間有幾分相像的五六歲的小男孩。
此時她正在喂小男孩吃蜜瓜。
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後,家裡的保姆走了過來,輕聲說:“太太,大小姐回來了。”
中年女人臉上的笑容一頓,等她反應過來後,嘴角的笑容變淡,不冷不熱的說:“她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醫院,回家乾嘛。”
隨著中年女人話音落下,鬱染也換好鞋來到客廳。
看到鬱染,小男孩黝黑的雙眸一下子變得亮了起來。
他咧著嘴對鬱染張開手臂,仰著脖子撒嬌道:“姐姐抱抱。”
鬱染淡漠的臉上出現笑容。
在知道全部劇情後,鬱染唯一心存好感的人便是眼前這個小男孩。
他從小就喜歡黏著原主,和原主感情極深。
在真千金回到家之後,哪怕所有人都說真千金才是他的親姐姐,可他依舊親近不起來。
在真千金陷害原主後,所有人都心存懷疑,隻有他毫不猶豫的說姐姐才不是那種人。
可惜他年紀太小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鬱染正準備上前抱一抱這個可愛的小男孩,卻聽到中年女人也就是蘇母對家裡的保姆說:“時間不早了,陳嫂,抱小少爺回房間睡覺吧。”
“好的太太。”保姆回答道。
哪怕小男孩被抱起後依舊嚷著“要姐姐抱,不要睡覺”,也無濟於事。
此時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蘇母和鬱染兩個人。
“媽。”鬱染輕聲道。
“你彆叫我媽!”
蘇母抿著嘴唇,語氣聽起來很衝。
半個小時前她給蘇清打電話,得知她剛洗完澡換衣服。
可是蘇清剛說完就慌慌張張的否認,說她沒洗澡,是嘴誤。
蘇母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再三追問蘇清也沒有讓她說出實話,隻能讓蘇澈接聽電話,這才知道鬱染竟然又欺負蘇清了。
昨天晚上鬱染就想把坐在輪椅上的蘇清從樓梯上推下去,可害人終害己,她沒有控製好力度,竟然跟著蘇清一起從樓梯上掉了下去。
蘇清坐在輪椅上,隻是受到了驚嚇,鬱染卻傷的更加嚴重。
剛才,蘇清好心端著牛奶去探望鬱染,卻被鬱染往臉上潑牛奶。
蘇母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心疼蘇清,也越想越為自己對鬱染這些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就算是養條狗,它還知道看家呢,可鬱染卻像個白眼狼一樣,不僅沒有心懷感恩,還變本加厲的欺負蘇清。
蘇母尖銳的質問道:“鬱染,你捫心自問,這二十年來我們蘇家可曾虧待過你?”
“沒有。”
“我們蘇家在接回清清後是否苛待過你?”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傷害清清!”
蘇母的眼眶紅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嘶啞。
“我沒有傷害她。”
鬱染看著蘇母一字一句的說:“我沒做過的事,就絕對不會承認。”
說完,鬱染轉身上樓。
連續憋屈了十個世界,這個世界她不會再忍耐任何事情,也不會再縱容彆人欺負她。
回到屬於原主的臥室裡。
鬱染看著處處都透露著被人精心設計的房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蘇家人嘴上說著在蘇清回來後他們對原主的態度沒有區彆,可他們卻不相信從小在他們身邊長大的孩子的品性。
因為蘇清可憐委屈弱小,便從主觀上認為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事實的真相如何,隻要他們肯用心去調查,總會發現問題的。
可惜他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一切。
這種家人,不要也罷。
隻是在她離開之前,她還想送他們一份“大禮”。
坐在梳妝台前,鬱染對係統說:“查詢積分。”
很快鬱染腦海裡便想起一道電子音:“宿主您好,您的積分一共為986分。”
鬱染說道:“拷貝一小時前在病房裡蘇清自導自演的片段。”
係統回答道:“拷貝該片段需要扣除積分10分。”
“確認扣除。”
*
蘇澈是一個人回家的。
電話裡鬱染的話意味不明,他思考再三,沒有將蘇清帶回家,他怕鬱染再次傷害蘇清。
回到家,家裡安安靜靜的,他直接上樓來到鬱染的房間。
卻在門外徘徊很久,沒有敲門。
直到鬱染自己打開房門。
“回來了?”鬱染淡淡道,“那一起下樓吧,我有事情要說。”
鬱染的這種冷淡語氣成功打消了蘇澈想要問話的想法。
他也淡淡的回了一句“好”後便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走在樓梯上,蘇澈用餘光看著鬱染,就見她靜靜地跟在他身後,表情平靜,嘴角沒有一絲弧度,眼底也沒有任何笑意。
看起來讓人感到陌生。
他不清楚鬱染叫他回家有什麼意圖,對她等一會兒要說的事心中有百般猜測,卻沒有定論。
他甚至想,如果鬱染肯好好地反省認錯,他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畢竟她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
就算蘇清是他的親妹妹,他還是與鬱染的感情更為深厚。
來到客廳,鬱染對保姆說:“劉姨,去請先生和太太下樓一趟。”
保姆注意到鬱染稱呼上的變化,卻沒有多說什麼,她畢竟隻是個保姆,主人家的事還是少摻和為妙。
蘇父蘇母下樓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