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缺失一秒,薄以漸穩定情緒,重新微笑。
他禮貌表示:“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覺得,玩遊戲就要遵從自己內心的第一直覺,所以,我選擇……”
薄以漸同樣抬手一指,指了個相反的玻璃房。
玻璃房中,一團雪球正咕嚕轉來,咕嚕轉去,突然,地上滾動的雪球一抖,一條長尾巴先甩了出來,一對鴛鴦眼又露了出來。
它兩隻尖尖的三角耳抖了抖,再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拂拂嘴邊的長須,隨後張開嘴,露出兩顆小牙齒:
“喵——”
秀才質疑:“一隻貓?”
薄以漸:“是的。”
秀才:“但我還是覺得……”
薄以漸直接走到白貓的玻璃房前,堅定地捍衛自己的選擇。
秀才無比遺憾地看著薄以漸,繼續遊說其餘人:“薄哥今天剛來,還不太了解我的本事,這是正常的。但是夥伴們,我的夥伴們,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你們相信我嗎?你們認可我嗎?你們願意按照我的分析去選擇嗎?”
得,你牛逼了,還上綱上線了……
其他人紛紛看著秀才。
胖子依舊走在懟人第一鋒線,誠懇回答:“我們不太相信你。”
秀才生起氣來,一把攬住胖子,將其向旁拖去,兩百斤的胖子儘管還比他高半個頭,但在他的手臂之下居然毫無掙紮能力,就像朵嬌花似的被一路拖到了角落。
鬨騰的家夥都到了一邊去,剩下的幾人麵不改色,丟下那兩個人,直接選好了自己想要的寵物。
任昕的目的不變,走到關著綿羊的玻璃門外。
虞生微則挑了哈士奇,在未知的遊戲裡,還是選擇正常點的寵物安全。
常駐五個MC的最後一個,也是一位男MC。
他高高壯壯,五官特彆方正,看著就有一股淩厲的殺氣,完全黑社會老大哥的麵相,和他選擇的寵物,兔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四人都做出了選擇,胖子和秀才也終於有了決斷。
也不知他們在角落說了什麼,剛才還你爭我吵的兩人居然重新哥兩好,他們勾肩搭背,一人選擇了鳥,一人選擇了鵝,頗為與眾不同。
“第二項任務,”導演組說,“六人分三組,通過做菜決勝負。做菜時限半個小時,做出的菜將被拍照上傳微博,依據規定時間內的點讚數,評出一二三名。”
眾人:“???”
他們眼睜睜看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大變戲法地搬出桌子與食材,擺好鍋碗瓢盆,再插上煤氣灶……一個轉眼,公園就變成了專業的戶外炒菜點。
虞生微迷茫問了句:“為什麼我們要在公園裡做菜?”
導演組回答:“法國是個眾所周知的美食國度,而享受美食是不分地點的,所以我們選擇在公園裡做菜。”
眾人竟無言以對。
任昕幽幽接了句:“做出的菜該不會還要喂給動物吃吧?”
眾人細細一想,頓時一驚……
但無論如何,節目組決定的事情,嘉賓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大家抱怨了兩句,自動自覺,找上隊友,開始做菜的準備。
薄以漸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一係列的活動之中,他始終低調,沒有太吸引攝像頭的舉動。
他在暗中觀察。
從任昕到老大哥,從胖子到秀才……
直到旁邊響起虞生微的聲音:“以漸哥,我們差不多也該開始做菜了吧?”
薄以漸:“我們不著急。”
他說著,衝虞生微招招手,等對方走到自己身旁的時候,直接湊到對方腦袋邊,壓低了聲音說話:“小虞,你先看看另外兩組。”
現場之中,三組人馬,三組桌子,桌子的擺放方式是“口”字缺一橫,薄以漸隊和胖子隊各占據了其中一“|”,任昕隊則是剩下的那一橫。
虞生微依照薄以漸的話觀察另外兩組。
薄以漸繼續說:“我們對麵的那一組不足為懼,他們因為不會做菜都吵起來了;但是任昕的那一組裡,她的搭檔就不可小覷了,他居然同時在處理三種食材,我估計他肯定學過!”
“而我隻會煮家常菜,比不過。”薄以漸說,“你呢?”
虞生微:“我也隻會煮家常菜……”
兩人麵麵相覷,遊戲才剛開始,失敗似乎已經凝成陰雲,籠罩在兩人的上空。
就是這時,薄以漸笑了。
他又往虞生微那邊湊了湊,越見神秘:“但是,這場遊戲,其實並不完全比拚廚藝,你還記得剛才導演組念的遊戲規則嗎?”
空間被擠壓了,空氣變得稀薄,虞生微屏息凝神,有點不敢呼吸。他閃神了下,才回答:“放到微博上,供微博粉絲評分?”
薄以漸意味深長:“沒錯,這也就是說……”
虞生微的思路隨著薄以漸的聲音往前走,此時靈光一閃,低低說:“也就是說,菜品造型所占的比重,遠高於菜品味道所占的比重,畢竟隔著個屏幕,大家隻能看造型,不能嘗味道。”
就是這樣!
薄以漸給了虞生微一個大拇指。
他依舊壓著聲音,繼續說:“順著這個思路,我們再放開地想,我們非要用爐子炒菜嗎?節目組好像沒有這樣說吧。我們隻需要完成一個‘菜品’。這些食材,顏色鮮豔,種類繁多,如果我們用菜做出一幅畫來,拍了照,傳上微博……”
虞生微完全明白了。
他看了薄以漸半晌,突然笑道:“以漸哥,你真厲害!”
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薄以漸有些失笑,正想看客氣兩句,一眼看見虞生微閃閃發亮的眼睛,裡頭盛滿了認真與崇拜。
唔……
薄以漸頓了下,不客氣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覺得這種小事很厲害。
但看著這樣的小朋友,總是很容易就開心了起來。
***
有了解題的思路,行動就有了方向。
薄以漸和虞生微不再耽擱,立刻開始處理食材,構思圖畫,為防彆的組發現他們的idea,兩人還特彆心機的一左一右站在長桌兩側,頭對頭碰著,用身體阻擋彆人的視線。
時間在緩緩流逝著。
咄咄的切菜聲中,突然傳來一聲油爆響,任昕隊裡的老大哥已經準備妥當,下油入鍋,放入配料,熟悉的香味一下彌漫在廣場的上空,將人肚子裡的饞蟲勾上一勾。
薄以漸從忙碌的準備之中抬起頭來。
他朝前方看了一眼,正看見老大哥單手顛鍋,舉重若輕,儼然就是一位黑社會大廚。
他讚歎一聲:“果然有一手!”
話音才落,第二聲油爆響跟著響起。
這時,一聲未落,一聲又起。
正常的油爆聲緊跟著不正常的油爆聲,眾人循聲一看,胖子隊的油鍋不知怎麼的,鍋內突然就燃起了火焰,而胖子和秀才兩個家夥,臨危不懼,在油鍋冒出火來的那一刻,就齊齊閃到廣場的大樹後邊,隔“樹”觀火……
插曲過去,遊戲還要繼續。
薄以漸也收拾心情,繼續和虞生微完成自己的菜肴。
兩人在剛才商量了一下,認為半個小時不長也不短,一般是充裕的,但未免萬一,還是不要做些太複雜的圖案。
然後薄以漸開始檢查食物。
他看到大蔥的白色根莖,想到白玉或者女人的肌膚;看到芋頭褐色的表皮,想到粗糲的道路或者田野;看見紫色的洋蔥,想到風中招搖的薰衣草,還有紅蘿卜,牡蠣,牛肉豬肉,都讓他有了很多全新的想法。
創造性的工作讓他的思緒飛馳。
各種各樣全新的想法就像散落沙灘上的貝殼,俯仰可拾,有些漂亮,有些不那麼漂亮。
同時,他的腦海又是一個巨大的篩子,那些粗糙的簡陋的沙礫,就在他尋找靈感的過程之中不斷被拋棄,隻有真正的明珠,才有資格留在他的腦海裡。
薄以漸放思緒飛了那麼五分鐘。
然後他對虞生微說:“我們用食材布置出這個山城的景色如何?不用太過精細和準確,我們可以用可愛的風格描述它。”
虞生微毫無異議,點頭同意。
對方同意得太快,薄以漸問:“不再仔細想想?”
虞生微自信回答:“不用想,我相信以漸哥。”
這招人疼的小朋友。
薄以漸不動聲色掃了虞生微一眼,正經回答:“謝謝,有眼光,我也相信我自己。”
他們開始動手。薄以漸先找出了西藍花,把它變成山城裡鬱鬱蔥蔥的樹葉;接著,虞生微找出土豆,讓土豆修飾藏在樹葉中的房舍;後來,薄以漸又找來江米,細細的江米在瓷盤上灑了一層,像是鵝卵石的小道……
兩人耐心謹慎,一點一點的豐滿瓷盤上的細節。
比如刮下來的胡蘿卜絲,切成指甲殼的彎度,依次擺在天空的位置,就是天上的魚鱗雲;又比如,剪出一彎芋頭的褐色外皮,貼在樹葉間,就是鬆鼠沒藏好的小尾巴。
卡在二十五分鐘的時候,他們完成了這一幅畫。
薄以漸退後一步,一邊欣賞自己的畫作,一邊去解掛在胸前的圍裙,但他係圍裙的時候粗疏大意,不小心打了個死結,解了兩下都沒解開。
直到另一雙手接替了他的動作。
不知什麼時候,虞生微走到他的背後,衝他說了聲:“以漸哥,我幫你。”
他們的手指輕擦而過。
一點溫熱黏在薄以漸的手上,蜻蜓點水似的一碰,不讓他細細感覺,就振翅起飛,消失無蹤。
薄以漸若有所失,背後又傳來虞生微的聲音。
“好了。”
圍裙一鬆,死結解開了。
薄以漸脫下圍裙,轉頭的時候發現虞生微的圍裙還在,於是他走到虞生微背後,投桃報李:“我也幫你解。”
圍裙的繩固定在腰間。
薄以漸低頭的時候,不免看見虞生微的腰部。
細瘦的腰肢藏在衣服之中,由風勾勒其纖柔之狀,看著和女星有得一拚。
嗯……
瘦得太過,得增重了。
“時間到了。”導演組突然出聲,“請三組嘉賓出示成品。”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這期夢想家路透圖
禁黑,禁KY,禁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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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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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這個造型不錯,馬尾很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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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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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姐這張我居然看出了少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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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給她一百分不驕傲!
秀才和小胖不功不過。
大揚揚這一身太黑社會了,一點都不軟,差評!
怎麼裡頭沒魚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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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L:= =
估計做任務去了,現在剛開始錄製,要更遲一點路透才比較多,畢竟有6個小時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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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L:= =
薄老師也沒路透,是和魚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