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生微“嗯”了一聲:“有點無聊,就出去走了走。”
對方的聲音是不是有點沉悶?
薄以漸一時覺得不太對勁,忍不住看了虞生微一眼,但走進來的人神情平靜,嘴角還帶著微笑,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但是……
薄以漸的目光向下。
他注意到虞生微插入口袋的手。
對方有個小習慣,當感覺緊張的時候,會用手握住點東西。
薄以漸又追問了一句:“去哪裡走了。”
虞生微笑了下:“就隨便走走,還被不知道什麼蟲子咬了一口,後悔了。”
薄以漸關心問:“哪裡被咬到了?”
虞生微拉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皮膚,隻見光線之下,他纖細的手腕位置腫起了個小包,看著還真像是被蟲子給咬了一大口。
薄以漸揉了揉對方的手腕:“你等等,我給你找藥膏塗塗。”
虞生微:“藥膏不急,也不是很癢,可能睡一覺就好了。倒是以漸哥……”
薄以漸:“嗯?”
虞生微:“你能不能給我寫封信?”
薄以漸剛剛從茶幾下的抽屜裡翻出藥膏來,聞言怔了怔:“我給你寫信?為什麼突然提這個要求?”
因為過去你給我的信都被彆人偷走了……
虞生微一想起這件事就感覺心中怒火猛躥。
他不動聲色:“沒有為什麼,就是突然想看你給我寫的情書,以漸哥,你寫吧,寫給我看看。”
他小小地撒了個嬌。
薄以漸投降了:“行,藥膏你拿著塗一下,我先去洗手間洗個手,待會去書房給你寫,你想看什麼樣的情書?”
虞生微沉吟起來:“嗯……”
五分鐘之後,薄以漸進入了書房,他拿著軟筆,將紙張平展,再問虞生微:“想好要我寫什麼了嗎?”
虞生微想好了。他說:“我想要以漸哥寫一首詩中的兩句話,這首詩是《當你老了》,裡頭的話是,‘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惟獨一人曾愛你朝聖者的心’。”
軟筆沾了墨。
墨汁在紙上寫了兩個字,薄以漸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首詩自己也喜歡沒有錯……但似乎用過很多次了。
而且這首詩雖然雋永流傳,但是詩人對詩中描述的女子苦追不得,寓意也不太吉利。
他果斷停筆,對虞生微說:“我們換換,寫彆人的有什麼意思,情話當然是要來自我的肺腑才感情真摯,你先去洗澡,等著我把心裡話寫給你聽。”
虞生微沒有立刻回答,他定定地看著薄以漸,神色有一點點奇異。
薄以漸:“小虞?”
虞生微:“嗯……好啊,我等著以漸哥。”
薄以漸:“你先去洗澡,讓我來想想怎麼寫。”
虞生微靠著薄以漸坐了一會,忽然說:“以漸哥,你還記得……”
你還記得,你曾經在訪談上說過,把這兩句話,送給自己的初戀女友嗎?
你之所以不寫這句,是覺得寫彆人的話沒意思,還是……
薄以漸:“記得什麼?”
虞生微看了薄以漸一會,又想了一會,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隻是一句話而已,還是詩人的名句。
肯定是今天晚上丟了重要的東西才讓我胡思亂想。
他笑道:“沒什麼,我去洗個澡,回來要看情話。”
對象想要看情話,自己還能怎麼辦?
當然隻能冥思苦想了!
薄以漸:“好好好,寫寫寫!”
虞生微拿衣服進了浴室。
他打開籠頭,讓水流從蓬頭流出,接著他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給湯來打了個電話。
湯來:“祖宗,半夜了找我什麼事?”
虞生微:“湯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嘩啦啦的水聲充斥浴室,掩蓋了位於浴室的交流聲音。
虞生微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地和湯來說了一遍之後,讓湯來幫自己尋找桑晴的行蹤,接著,他掛了電話,在氤氳的水汽之中長長呼出一口氣,脫了衣服,正準備下水,浴室之中突然“滴滴”一聲。
虞生微順勢看去,看見了薄以漸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機。
手機上閃出一條消息。
Dale:“今天謝謝你來機場接我,再等三天我的家就整理好了,請你和其他幾個朋友過來吃頓飯[害羞][害羞][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