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彥長這麼大就沒碰到過這麼直接潑辣的女人,本不是什麼大事兒,額娘是長輩,你孝敬著,受點委屈這不正常麼!偏偏這女人前頭忍得好好兒的,讓人誤以為是個綿軟的,誰知道爆發起來,這般讓人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行了行了!這次是我沒理。你休息吧,我去書房!”巴彥隻覺頭大如鬥,眼看著愛蘭珠氣焰直漲,惹不起,隻能躲了。
碧珠一群丫頭看的是目瞪口呆,原來不是光忍著就能過日子的,當媳婦的還是能反抗一下的。碧珠好似看到了另一條康莊大道一般,既然不伺候婆婆,姑爺也沒敢找格格麻煩,那收拾那兩個通房更加沒事吧。身為嫡妻的丫鬟,碧珠姑娘早就看那兩個不懂規矩的通房不順眼了!
“你們兩個去書房伺候。”愛蘭珠揮手讓那兩個家生子出去。兩人立刻滿臉喜氣的應了。
“格格!”碧珠一臉不讚同。
愛蘭珠奇怪的看著碧珠,“不是你說給她們開臉麼?”
碧珠:“......”當時不是以為少了姑爺就沒好日子過麼!現在能一樣麼!碧珠急的額頭冒汗,愛蘭珠無所謂的擺擺手,“瞧你急的,這不是早晚的事麼。淡定,你家格格我的目標不在這一方小小院子裡,彆去管她們。”
碧珠才不管他家格格的目標在哪裡呢。她隻覺得這次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又給自己格格找來兩個狐狸精,心裡愧疚無比,想著以後還是老老實實聽格格話吧,不幫倒忙就好了!
也不知是那兩個家生子的成功上位,還是巴彥回去敲打了那兩個通房,第二天一大早,柳兒、金桔和新出爐的兩位通房綠意、綠裳來給愛蘭珠請安了,巴彥竟然也來正房吃飯了,四個通房規規矩矩的立規矩在一旁伺候著。
愛蘭珠麵無異色的吃完飯,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這才慢悠悠道:“昨兒我跟爺說好了,今天抬柳兒和金桔為姨娘。至於綠意和綠裳,你們昨兒才伺候爺,待時間長了再說。”
“多謝大奶奶。”柳兒和金桔一臉喜色。
巴彥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大奶奶寬容是你們的福氣,誰要是恃寵而驕,對大奶奶無禮,立刻發賣出去!”巴彥難得對她們急嚴令色,嚇得四個通房立刻下跪說不敢。
愛蘭珠悠悠喝著茶,對巴彥的所作所為不置一詞,反而對著兩個姨娘道:“昨兒我也跟爺說了,我身子不爽,以後額娘那邊,你們去伺候吧。”
“夫人!”巴彥咻的站起來,“這成何體統!”
愛蘭珠一臉無辜,“昨兒爺不是沒反駁麼?我以為爺答應了。”
爺怎麼可能答應!巴彥心頭冒火,看向愛蘭珠,見對方眼神冰冷,竟是毫無一絲轉圜的餘地,不覺頹然,“既然你身子不適,額娘那邊便不要去了。你們兩個也不必過去,留著伺候大奶奶。”
“是......”兩個姨娘心中大驚,爺對大奶奶當真縱容!
也不知巴彥是怎麼跟她額娘說的,隻知道那拉氏屋裡壞了一堆瓷器,愛蘭珠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這女人啊,不看到真的利害是不會害怕的。想著那拉氏會有的動作,愛蘭珠寫了一封信,讓碧珠送去娘家。下午的時候,果然那拉氏帶著一個大夫過來了。
“你這孩子,今兒巴彥過來我才知道你病了,怎不早與我說。這位是張大夫,醫術頂好,咱家誰有點兒不適,都是請他。”說著就招呼張大夫過來給愛蘭珠把脈。愛蘭珠手腕上蓋上一方絲帕,也不做什麼手腳,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讓診脈。她本就沒病,張大夫自然診不出什麼來,心知這是內宅之鬥,百裡夫人以往給他的賞錢也豐厚,此時便一五一十的回了。
聽到張大夫親口說兒媳婦沒病,身子好得很,那拉氏隻覺胸口一股火燒的慌,強笑著將大夫送出去,轉身便質問起來。“鈕鈷祿氏!你可知罪!”
愛蘭珠悠閒的喝口茶,不慌不忙,“額娘要如何處置我,隨意。”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那拉氏總算是體會到了,太氣悶了!冷笑數聲,“好!好!好!既然病了!不能服侍婆婆,那也不能服侍丈夫了!你就靜養吧,什麼時候養好了什麼時候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