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代:“我不在的時候,你如果一個人住害怕,叫你母親過來陪你,等我下次回來,再買兩個下人看家。”
遊蕊推開他,“你放心,我在村裡不會有事的”,說著穿上衣服,對明顯不舍的溪田道:“你也快穿衣服,不要誤了你的事。”
誤什麼事?我好想也沒什麼事好誤的。
但是必須回去是溪田的本能,便也穿起衣服來,對遊蕊道:“你起來做什麼?”
遊蕊攏了頭發,拿綢帶一紮,說道:“我現在是你的另一半,你出門謀生,我自然要給你做些吃的帶上啊。”
溪田好笑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如此賢惠之人。”
遊蕊哼了聲,“那你就等著看吧。”
溪田穿好衣服,洗漱了,才去看匆匆穿上衣服就到廚房忙碌的小妻子。
“這是什麼?”他好奇地從遊蕊肩上靠過去,看著一盤泡漲的糯米被她放到蒸屜裡,即便他沒有什麼記憶,也知道這樣的吃食應該不太好吃。
遊蕊卻很有信心,“這是紅棗蒸糕,兩刻鐘就好了,你稍等等。”
這次宿岩恢複記憶的時候,正站在鹿草縣外的碼頭上等船,感覺手裡提著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個草繩紮著的油紙包。
清晨微薄的霧氣裡,油紙包還冒著一絲兒白煙。
眼前突然閃現一個模糊畫麵,有個女子跟他說:“等坐上船在吃,走著吃把涼風吃到肚子裡要不舒服的。”
宿岩眼神一沉,把這畫麵摒棄掉,或許是這幾天有村裡的女子跟他示好吧,但他並不喜歡將這幾天的單純時光和城裡的各種陰謀巴結混合在一起。
將油紙包提到眼前,宿岩倒是很疑惑,自己怎麼會接受村裡女子的示好,還把東西帶著。
他想把紙包隨手扔了,但下意識的卻把繩子牢牢扣在指間沒有鬆開分毫。
午時末,宿岩已經回到攝政王府,這次他離開五天整,如往常一樣,積壓了十來份比較重要的折子,一上午他都在見各部的官員。
近晚,丫鬟送了茶點過來,做成簡單方形、菱形的糕點擺在雨過天青的碟子裡十分悅人心目,宿岩看了會兒,伸手在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個容量比先前小很多的油紙包。
裡麵的糯米紅棗糕剩下一小半,已經涼了,但紅棗甜絲絲的味道依舊那麼清甜,他低頭咬了一口,不一會兒便吃完。
伺候在旁的太監、丫鬟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趕忙低頭,唯恐露出什麼不合適的表情被王爺瞧見不喜。
宿岩不覺吃完剩下的小半個糯米紅棗糕,端起茶喝了半杯,突然問道:“府裡的廚子可會做什麼米糕?”
“應該會的”,總管太監劉豐立刻道,“奴婢這就去吩咐一聲?”
宿岩放下茶杯,嗯了聲。
就在這個時候,暗衛十二有事來秉。
十到二十之間的暗衛,主要負責的就是他早年經營起來的一些產業,每年除了半年一次送賬本,通常不會有什麼事。
宿岩先讓十二進來,然後看到了自己近些年沒怎麼用過的私章。
“哪兒來的?”宿岩覺得自己這次回來有些不在狀態,竟然到現在都沒發現私章不見了。
十二說道:“好像就是爺您在月中那幾天,親自拿到酒仙縣的鋪子裡抵押的。”
“我?”宿岩依舊不動聲色,“都抵押了什麼?”
十二想了想那掌櫃的描述,一一道:“有上好的紅漆家具數套,還有帳子、香姨子、洗發液、琉璃鏡、梳子、篦子,還有女人穿的衣服。”
十二忍不住八卦道:“爺,您是不是被人騙了?下次,要不要暗部派幾個兄弟跟著?或者現在就去月牙村查一查?”
“暗部很閒嗎?”宿岩冷冷說道,腦海中又閃過一幀又一幀嬌紅的場景,每個場景都有似乎有那麼同一個女人。
他心裡一陣煩躁,冷冷說道:“下去。”
十二不由一抖,趕緊就退了出去。
晚間,宿岩帶著幾份折子回到夏日常住的清涼殿,洗漱的時候有丫鬟湊上來解衣,他心裡竟然有些氣虛,強忍著才沒立刻揮退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