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賣身給我嗎?我人很好的,從來不翻臉坑隊友,和我老家人一點都不一樣。”
——補充完整,你不會坑互相信任的隊友,但你會毫無心理負擔地把隨便組的隊友踹下火坑,還會高高興興地放個禮炮慶祝。
害,在哥譚混,不要對隊友抱太大期望。
但明麵上,你還是拿出此生最真誠的坐姿和目光,同時用手指向正在勤勤懇懇打掃衛生的一號:“你可以問他,我就從來從來沒有坑過他哦。”
雖然你曾經想要把一號賣給黑市,但你現在不還沒有賣的嘛。
聽到你說的話,貓眼青年無比自然的神色破功了一瞬間:“……賣身?”
“等等,”他努力地理解著,“您的意思是說雇傭我嗎?抱歉,我已經有工作——”
“可以辭掉。”
你平靜地打斷他,並在他微怔的同時說道:“如果是那種不能隨便辭職的工作的話。”
屋內寂靜得隻有管家一號擦玻璃的聲音,已經西斜的日光把餘暉映進屋內,照在你的側臉上,讓你輕輕垂下眼眸。
“我會解決掉這個問題的。”
綠川光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反應極快地接話,開玩笑一般說道:“哈哈,聽起來就像是財閥小姐才能說出口的話呢,真有底氣啊。”
“財閥小姐?財閥小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吧,你知道我說的問題是什麼的。”
你奇怪地看著他:“為什麼要轉移話題呢?跳槽不丟人的,我見得多了。還是說,你的頂頭上司對所謂的叛徒這一塊,管得比較嚴格?”
你想了想,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沒關係,我都會解決的,他不同意的話,就殺掉好了。”
或許是你一連串的話讓他意識到這件事過不去了,而你的出現也或許並非巧合,終於收起了那副溫和的笑臉,貓眼中的笑意也儘數褪去,露出藏起來的警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平靜地說道,“您或許在開玩笑。殺掉彆人這種事,可不是隨便能說出口的。”
“是這樣啊。”你將手肘放在桌子上,掌心托起自己的下巴,漫不經心地打量他:“可是你也殺了很多人吧。”
你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同事包括上級也殺了很多人吧。”
“殺人的人從動手的那天起,就要做好被彆人殺死的覺悟,那麼我殺死他們有什麼錯?”
貓眼青年直直地注視著你:“儘管他們並沒有冒犯到你?”
你不解地說道:“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在他們手裡,如果他們不肯放你,就隻能我親手搶了。”
“要是你自己不願意的話……”
你思考了片刻,然後右手做拳狀錘進左手掌心,開心地說道:“那就把你關在這裡吧。”
你期待地問他:
“考慮得如何呢?”
*
綠川光微抿起唇,發現那個管家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手上的活計,靜悄悄地站在了黑發少女左後側不遠的位置,視線沒有分毫波動地放在自己身上。
真糟糕啊。
——事情突然一發不可收拾地,朝著本來沒有設想過的方向滑過去了。
如果不是今天出任務的地方離這個安全屋最近,他也不會選擇回到這裡來暫時休整,更不會發現他的隔壁有新的住戶搬來了。
身為特殊工作人員的警惕和敏銳,立刻催促著他去試探這個鄰居的底細,否則他根本無法安心休整。
所以他才會帶著甜品敲響新鄰居的門。
他做好了準備,卻唯獨沒想到門後是一個黑色長發的少女,而且開門開得很利落果斷,並沒有猶猶豫豫萬分警惕,仿佛半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或者他這個所謂的“鄰居”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似乎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
——如果不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那雙眼睛的話。
那是一雙極為罕見的、貓眼一樣的血紅色眼睛,紅寶石一般嵌在她長年不見陽光而無比蒼白的皮膚上,裡麵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他的倒影,卻不夾雜著絲毫感情,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將他輕飄飄地掃了一遍。
就這一眼,讓綠川光汗毛直豎,一下子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他感受到一種被完全看穿了一般的頭皮發麻感,就連剛剛無比自然地說出口的打招呼的語句,都仿佛顯得刻意了起來。
“西格莉德。”
出乎意料的,她極為簡潔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便不給人拒絕餘地地說道:“進來坐吧,順便幫我收拾一下東西。”
——讓他根本無法開口說“不”。
特彆是以自己此刻在她麵前立的這個人設來說。
他隻能跟著全身上下都透不對勁的黑發少女走進房門,用自己焊在臉上的麵具和她交談。
然後綠川光發現她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古怪。
黑發少女看上去是個混血兒,可能年紀也就在剛剛成年左右,身形看上去很單薄,身邊隻跟著一個管家型的角色,一直在做著一些家務,對他的到來熟視無睹。
再加上黑發少女沒有任何警惕性地就開始一口一口地吃著陌生人帶來的蛋糕……
難道自己猜錯了?她身上的詭異感可能是因為家庭不睦或者彆的什麼——
“你應該不至於下毒吧?我可沒有惹你的哦。”
黑發少女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問道。
綠川光:“……”
他差點被這句話哽住。
剛剛的思緒一下子被她打斷。
吃了幾口蛋糕之後才說這句話……該說她是有警惕性還是沒有呢?
或者說,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不明白,他就選擇了最安全的應對方式,裝作什麼都沒有多想的樣子,維持著自己表現出來的模樣。
就算注意到她碰了一下脖頸上一看就非常沉重的機械頸環,也沒有多問,展現出過多的好奇心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自稱西格莉德的黑發少女看起來對他的手藝非常滿意,可突然之間,在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時候,她無比自然無比正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