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新奇,確實鮮活,確實好看。
大家都習慣從物件的外表來欣賞,譬如插花的瓷瓶,欣賞瓷瓶上的釉彩畫,欣賞瓷器形成的冰紋等等,更有甚者,結合當時的年代,做一番更深的解析。
冉冉這如此直白如此淳樸的,倒是前所未有。
鄧丹覺得好,便讓人取了切好的瓜果來,一一擺上。
瓜果無人吃,卻引了眾人來看。
順著冉冉的思路走,不隻瓜果,放些彆的也很得意趣。中秋放月餅,月餅盛著“瓜果”,也很不錯。
冉冉是個愛吃的小孩,也是個好奇的小孩,其實有的她沒吃過,但看過高爺爺的菜譜,冉冉對吃還是有點想法的。
沒吃過的,說不定都很好吃。
冉冉說完,把自己說饞了,不由摸摸肚皮,鄧丹看笑了,把剩下沒擺盤的瓜果順帶分了,給冉冉分了大的,等答完就可以在席位上吃。
小孩有點樂,氣還是氣的,沒那麼氣了。
她說完噠噠噠走到文宗大師那幅畫旁,聲音響亮道:“冉冉選這個。”
康茂不屑撇撇嘴,聲音不高不低,“拾人牙慧不可取,不能與旁人說重了。”
不能說重了。
冉冉想了下,瞬間放下心,不重的。
壞崽說真的,冉冉說假的。怎麼也不重呀。
冉冉指著畫,說:“這是假的。”
周圍瞬間響起嗡嗡交談聲。
“這孩子說什麼呢?”
“怎麼可能是假的?”
康茂道:“宋然下去,你不願答題可以,不能破壞比試。”
宋雪薇咬了咬唇,“是不是我之前說的太過了,我挑了那樣碟子,然然便要挑畫,可惜畫被我說的差不多了。”
“這孩子還挺記仇!”有人道。
冉冉茫然聽著周圍的質問,迷糊又倔強指著畫說:“是假的。”
張修看不過眼,溫和問冉冉,“你為何覺得是假的?”
冉冉有點不好意思,“真的貴,假的看著不太貴。”
係統長歎一聲。
他對冉冉這個天賦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其實按道理說,一本中,主角團和反派團要更加優秀,冉冉這種活不過第二集的炮灰式女配,按理說是不會有什麼特彆的天賦,也不能說是笨,大抵就是大千世界中,有個柔軟閃光點的真小孩。
不天才,不愚笨,在某方麵有弱點,某方麵更聰慧。不是不應該有天賦,而是不該有能與女主抗衡的天賦。
在這場比試中,冉冉的天賦發揮了很大作用,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係統原來沒把這個當回事,這下不得不當回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不得不暫且放棄。管它呢,反正是好事。
張修笑了笑,“這個感覺是不行的,要有證據。”
冉冉盯著畫看了一會,指了指右下角題的詩,認真道:“這個看著飄飄的,軟軟的。”
小手抵著下巴佯裝嚴肅走動了兩下,一根手指隔空戳了戳畫上的小山,“這個不飄,這個靜靜的,像晚上的天。”
宋書白又被打擊了,冉冉怎麼不說他教的呢!冉冉是忘了嗎?
不對,這幅畫難道不是真畫嗎?
隔得遠,宋書白看不清畫。
真畫假畫的區彆其實就在右下角的詩,那句詩最後一句的最後一個字,筆順錯了,“天”字先寫了右邊的一捺,然後再寫了左邊一撇,縱然描摹和原畫差不多,兩幅畫對比著看,還是能看出一點端倪。
冉冉沒說那個筆順,冉冉沒說那個撇,冉冉沒說那個捺。
飄,哪裡飄了?
他隻是假畫仿到最後,覺得太完美,一個激動搞錯了筆順。
張修其實是不大信冉冉的,不過想到冉冉第一輪的優異表現,想了想起身親自過去。
他看向冉冉指的詩,仔細端詳了一會,又看看畫上的山,靜靜觀察了一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兩相的風格真的有些細微的差彆。
張修不由皺眉,俯身靠近畫,一點一點觀察。
周圍聲音漸消,慢慢安靜下來。
所有人目不轉睛看著張修,心底隻有一個念頭——
這畫該不是真的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