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隻作不聞,蓉姐兒卻斜了眼睛虎住臉看她,叫秀娘瞪上一眼,不許她在人前失禮,蓉姐兒垂了臉噘了嘴兒,玉娘捏捏她的小手,一路往前去,送進廂房,叫丫頭打了水來給他們抹臉。
槿娘頭一回受著丫頭侍候,舒舒服服坐了,接了熱毛巾燙一燙手,又抹一回臉,待秀娘帶了蓉姐兒回去,長出一口氣兒:“這才是好日子呢。”
“待我當了舉人老爺,這些個要多少有多少。”他也適適意意歎一口氣出來,脫了鞋子解了方巾,把腿往桌上一擱:“待到飯桌上我且問一問,叫你弟弟資我些進學的費用。”
槿娘難得在丈夫麵前有這樣的臉,哼笑一聲:“早說了同我來不吃虧,且住個十日八日的,總之這一個院兒關了門隻有咱們三個,待我去正屋裡瞧瞧,給置了些甚個好東西。”
秀娘回屋也不理庫了,隻吩咐把庫房門鎖好了,這汪文清說是讀書人,也不知怎的生這一付脾氣,擺架子的時候說傲骨,這等貼著臉上門的事兒倒做得出來。
玉娘回了事兒沉吟一番:“若不然,我住到姐兒屋子裡去打個地鋪,倘若摸門進去,我怕兩個丫頭鎮不住呢。”
玉娘名頭上是沈家的親戚,還姓著一個沈家,汪文清若是那等要臉的,住上一二日見著院中還有寡婦就該帶人回去,秀娘聽見撫掌道:“這倒好,叫銀葉綠芽兩個莫要離了你身邊。”
當天夜裡吃飯秀娘便拉了玉娘落坐,槿娘覺出不對來,回了屋便把派過來的小丫頭一通問:“那個屋子不是蓉姐兒的,怎的叫她住在裡頭。”
小丫頭來時便得過吩咐:“那是咱們太太的娘家親戚,做了姐兒的養娘呢。”既是親戚便是相幫也隻能算是雇傭,簽不得契兒,有了親戚的名份,便不是槿娘好說嘴的,她隻好又問一聲:“怎的瞧著像是在守孝的。”
小丫頭搖了頭推說不知,槿娘隻好回去啐上一口:“曉得咱們要常住,便把個寡婦安排在院子裡,好黑的心。”
王大郎那事兒並不曾鬨將出來,桂娘常上沈家門去倒知道有玉娘這麼個人,槿娘哪裡知道,隻以為是秀娘富貴了就擺這樣的花槍,丈夫又去跟弟弟吃酒了,到得夜裡回來,汪文清衝她伸了一個指頭:“小舅子倒是個爽快的,一氣兒便給了十兩。”
槿娘不聽還好,一聽氣得拍桌:“他這份家私,竟就給你十兩!”十兩在濼水好過得一整年了,槿娘卻還不足,氣得在屋裡轉圈兒,抬頭看看屋子家具,咬咬唇兒:“四郎這般家業,哪個瞧了不動火的,咱們且多住些日子,叫他跟昊哥兒親近親近。”
汪文清一聽險些失手把茶盅蓋兒跌到地下,他曉得槿娘的意思,卻破口大罵:“喪門的東西,我汪家幾代單傳隻有昊哥兒這一個兒子,你那想頭趕緊掐了,到祖宗麵前我卻不能做這個罪人。”
槿娘一門心思為著夫家,吃了一這句叉腰回嘴:“姐妹裡頭便隻有我生養了兒子,大姐天高皇帝遠,咱們若不趕個先,若叫她知道了回來相爭怎辦。姓個王又怎的,那些個過了繼捧完盆摔了碗的,還不是又改回姓來。”
她摸摸自家肚皮:“甚叫隻一個兒子,咱們難道生不出來?”
汪文清聽見她前頭那一大篇還欲再罵,過後聽見還能再生一個出來,倒不言語了,兒子總能再有,可這過繼的事兒卻是過了村兒沒這店了,兩下裡手掌一碰:“你且去弟妹那兒探探口風,待明兒我去四郎那兒也一道吹吹風,這事兒男人作了主,婦人家再沒甚好說道的。”
兩個關了門做起春秋夢來,全叫小丫頭聽了去,夜裡急急報給玉娘知道,玉娘哪裡遇上過這事兒,所幸院門兒並沒關,叫個小丫頭正院一瞧,早就吹落了燈睡下了,她急得夜裡翻來翻去睡不好。
男人家薄性寡義,還不如婦人鐵齒,若真叫吹動了,往後秀娘同蓉姐兒的日子要怎生過,銀葉綠芽兩個陪在邊上,一個從褥子上爬起來啐一口:“真是臉大,再沒見過這樣的人家。”
玉娘歎一口氣,女兒苦,男人卻偏能行走天下,她南來北往的客商見得多了,曉得他們重利之外還重子,把眉頭一皺,想著院裡有贖身出去的姐兒還能懷得上孩子,蓋上被兒隻等天亮便去告訴秀娘,也好叫她心中有底,等槿娘提起來彆懵了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九尾狐扔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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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xuan扔了一個地雷
賣蘑菇的小菇涼扔了一個地雷
土豪土豪我們去哪裡呀~~~
關於偽更是這樣滴,愫現在幾乎每天都被網審,大概是有些和,諧字眼
為了不下次再被審,所以要改一下~
沒有特彆通知,沒有長評,是不會加更噠~~~
大吉大利求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