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才聞言驚得一時間沒敢接話,過了片刻,江才才反應過來,“下....下一任聖上.....”
“這天下除了大周還有不少外邦異域,他們臣服的不也是這大周的天子?”沈浪輕輕吹開了杯中漂浮著的綠茶嫩芽,“一朝天子一朝臣,效忠現任皇帝,跟效忠下一任皇帝沒有什麼分彆....因為你效忠的人隻是‘皇帝’。”
“大人...這屬下實在不懂其中深意......”
江才腦子轉了半天也沒有太明白過來沈浪口中這兩任‘皇帝’的區彆,現任皇帝他懂,但是這下一任皇帝....
自古以來皇位的繼承人都是太子,可這太子之位亦有不少皇子眼紅,從古至今皇權爭奪都是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可在自己老爺嘴裡聽上去卻是格外的輕鬆,好似一切都掌握在手裡一般。
沈浪自然知道江才一個本分的古代人,無法理解現代人中對‘職位’一次的理解。
皇帝就是一個職業,他所效忠的是這個職位上的人,而這職位上的人是誰,則要他們各憑本事了。
沈浪歎了口氣,換了種方式跟江才說道:“如今咱們的聖上正值壯年,什麼時候退位還是一回事,而且這宮中皇子公主眾多,誰能保證現在頗為出彩的幾個皇子能一直這麼出彩下去!?”
江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隻聽沈浪又說道:“宮中除了太子之外,另外兩位皇子之所以會如此出彩隻得力於他們各自的母家,若非這些人在朝中各自為他們牽針引線,培植暗中勢力,這兩位皇子在皇帝麵前也不見得有多出挑?”
江才這才想起多年前聽到過的一段話,“當年侯爺府,在老侯爺還未去世之前,就聽老侯爺常跟小侯爺說二皇子自幼被貴妃訓斥,性子頗為怪異似是難成氣候,而三皇子,傳言三皇子性子如其母妃,是個正直剛烈之性,倒也是為君之......”
沈浪搖了搖頭,“正直之人可成不了大事,若是遇上當今魏丞相那樣仗著自己是前朝老臣的人,雖說他行事作風不如鎮國公一家那般張揚,但也常常喜歡以勢壓人。而那鎮國公一家如今在京都城內的風評更是不用說,一個軍權在握還遲遲不交出來的人,且在京都天子腳下行事都那般張揚,毫無我大周的法紀,你覺得若是三皇子真的坐上了那位置,咱們這大周的江山將會如何?”
江才聞言,在心裡反反複複的琢磨了半天,才終於明白過來,沈浪剛才的話是何意。
“屬下明白了!”與其爭那‘從龍之功’揚名立萬,倒不如做那‘隨龍之庸臣’,現在的局勢看來下一個皇帝是誰,除了現任皇帝誰也不知道。
沈浪點了點頭,“明白就好,咱們效力的是大周的天子。”而非某一黨派。
隻不過如今的贏麵上來看,‘太子’的贏麵要大一些,他既效忠現任,也效忠‘下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