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不明的房間內,油燈‘呲呲’的燃燒,坐在主位上的女人扶著腰身站了起來,“這都回答不出來?”
地上跪著的女子身子顫了顫,半響後小聲哭道:“小....”
剩下的話還沒喊出來,就被女人身邊的玉竹狠狠瞪了眼,扭頭便改了口,“夫,夫人....”
“說罷,這一切都是誰指使你的。”
女子哭著搖了搖頭,“奴婢,奴婢都是為了夫人您啊....夫人...”
“住口!你究竟是為了夫人,還是為了自己,你心裡清楚!”玉竹惡狠狠地瞪著地上的翡翠,氣的不輕,“你以為我跟夫人沒有細查過?”
“自從侯爺進夫人房以後,你在侯府中的所作所為真當彆人不知?那姚氏本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妾氏,進了偏院以後夫人就未曾將她放在心上過,反倒是你三番五次打著我跟夫人的名義苛待姚氏...”
“今日,我更是信了你的耳旁風....”
玉竹話還沒說完,翡翠便厲聲道:“夫人,比起玉竹,翡翠可是自幼跟您一同長大,玉竹雖比我年長卻是後來溫府,這些年在侯府中亦是翡翠陪你一起挨餓受凍,她玉竹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先是把您的心籠絡了過去,您得寵後又將侯爺迷得神魂顛倒,甚至將原本屬於您的掌家權給了玉竹...”
“夫人,翡翠這是替您不值啊,您這些人待她多好,可她呢...她卻恩將仇報!”
那邊的翡翠聲淚俱下的控訴著玉竹的種種不堪,這邊溫虞卻是一言不發冷眼瞧著。
待人哭完之後,溫虞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夫人,奴婢一心為了您,何錯之有!?”
玉竹,“翡翠!!你.....你竟然如此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不是我!難道不是玉竹姐姐你嗎!?若你真為了夫人,又為何緊抓著掌家權不放,每每侯爺過來,便要與侯爺獨處,你知不知這府上有多少人在背地議論你不知羞恥的爬侯爺床!”
“你,你!翡翠!我竟不知你小小年紀,心思居然如此肮臟!”
“我肮臟!?你不過模樣比我生的好了些,嘴巴比我會說了些,夫人有孕了便將你塞給了老爺做通房,而我明明才是夫人身邊待得最久的一等丫鬟,可我處處不如你,處處被你壓一頭,我怎能甘心!”
溫虞瞧著情緒越來越失控的翡翠,皺了皺眉,“現在看來侯府已經容不下你了,明日我就稟明侯爺為你指一門親事,將你送出去。”
翡翠一聽,瞬間急了,“不,小姐...我不能離開你...小姐...”
“你離不開的不是我,你離不開的是侯府的榮華富貴,可是你已經不適合待在我身邊...”
“小姐,這不是我的錯,我是為了你啊,這一切都是玉竹的錯,都是她,如果沒有她,翡翠也不會這麼做...”
“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是玉竹...對,是玉竹她對你有二心!”
溫虞不理會翡翠的哭訴,漠然的將自己衣裙從翡翠手裡抽出來,道:“玉竹做的一切都是我允許的,至於你...念在往日情分,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出嫁...”
“夫人!!!”翡翠瞪著玉竹淒聲喊道,“奴婢都是為了你啊....”
“你究竟為了誰,你心中有數,玉竹,將她帶下去...”
“是。”
翡翠一邊掙紮,一邊朝玉竹怒吼道:“玉竹,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另一邊的沈浪通過148觀看著溫虞那邊的動靜,見此深深地歎了口氣。
[宿主,這溫虞優柔寡斷的,將來能做好一名將軍嗎?]
沈浪,“能,虎父無犬女。”
從他剛來那陣,溫虞麵對姚瑟兒的陷害以及他走後溫虞的反擊,足以能看出來溫虞骨子裡還有將門之風。
隻不過這些藏的深罷了,至於優柔,這柔不過也是礙於翡翠同她自幼長大的情分。
[可上上個世界,薛雲怎麼就那麼乾脆的將人送回薛府?]
“性質不一樣,薛雲沒有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有我在身後,但溫虞不同,她有自己想法。”
這也是溫虞跟薛雲的不同,雖然沈梓州長大以後,他同薛雲一直保持著良師益友的關係,可他也能感覺得到,薛雲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成長過。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需要一個人站在她的身後。
而溫虞不同,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能獨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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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逍遙侯府就有了喜事,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出嫁,侯府一片喜氣洋洋。
在送翡翠出門後,沈浪在人群中又看到了當日茶鋪的那倆個男子,其中一人依舊是一身白衣。
兩人站在普通老百姓中間格外的現眼,尤其是那白衣男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傲氣,以及對逍遙侯的嫌棄之意格外引人矚目。
[宿主,這個龍傲天莫不是個傻的。]
沈浪失笑一聲,“確實像個傻的。”
[這幾天皇帝把他組織下麵隱藏的窩點都要扒拉乾淨了,他還在這兒傲氣給誰看呢!?]
沈浪,“......”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龍傲天的一身優越感從何而來,難不成每一個穿越者都是這樣?
皇帝自從上一回知曉了姚瑟兒腹中孩子是龍傲天這個江湖組織的頭頭後,震怒不已,不僅秘密將姚瑟兒接走嚴刑逼供,更是讓自己的親軍端了不少傲天組織的藏身點。
而現在,龍傲天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到他府門口來看熱鬨,看來是元慶帝下手沒有傷到其根本。
姚瑟兒現在已經被元慶帝秘密處決了,現在在侯府偏院的不過是皇帝派來的親信,就等龍傲天的人再一次跟姚瑟兒接頭。
想到這兒,沈浪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聲,“上一世活到最後的女人,這一世竟然這麼早就沒了。”
由此可見,楊越到底是蠢成了什麼樣。
[唉,誰說不是呢!?能把野種當成寶貝的男人,能聰明到哪裡去。]
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