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小白臉(1 / 2)

李唯沒理呂輕裳, 她振袖而坐, 抬手為子楚和自己各斟一盞茶, 就是沒呂輕裳的份。

呂輕裳見她不搭理自己,走上去跪坐在李唯對麵, 傾身皺眉, 帶著明顯的不高興道:“不韋哥, 你要不買我的紅綾,那你教教我該怎麼辦, 以前我不會的時候都是你教我的。你說呢,該怎麼辦啊,告訴我吧。”

李唯權當他是空氣, 將茶盞推到子楚麵前道:“公子請。”

子楚在呂輕裳方才那句“這是我呂氏的事”時就已經煩了, 放在平時有人這麼跟他說話他就直接發作了,不過子楚從沒見過呂輕裳這麼極品的奇葩,還有一種就想看他後麵能做出什麼花樣的心理,索性就坐下來饒有興味的看著他作妖。

“不韋哥~~你就算不給我出主意,也幫我修書一封給燕國的商社, 就算幫弟弟打聽打聽, 到底為什麼薊都的大商都不肯租給我倉庫好不好,你不拿我當弟弟, 不買就不買,可我要的又不多,就隻要存放紅綾……”

呂輕裳話沒說話,李唯忽然悠悠開口道:“我幾時說不買了。”

呂輕裳喜出望外, 興奮道:“真的嗎不韋哥!”

這說明他還是認他這個弟弟的,哼,還不是看重他們這份同族的兄弟感情!

呂輕裳心裡得意的想:呂不韋你就是那樣的人,裝什麼冷淡,想想我爹當初將呂氏家業交到你父親手上,祝福你們父子倆一定要好好待我,所以你還不是看不得我過不好。

不過他剛有一絲痛快,就看到一旁的子楚用一種鄙夷譏笑的神情看著他。那種神情好像在嘲諷他因為李唯的鬆口而過於高興,倒貼的有點沒臉沒皮的意思。

呂輕裳對呂不韋從來都是如此,不是倒貼就是硬纏,生生是纏出了一種“被寵愛”的狀態,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堪,隻要達到目的就好。可是今天不知為什麼,在這麼個被從兄看重的英俊男人麵前,他就是心裡不舒服了!

呂輕裳心裡上來一點氣,麵上壓下了全然的喜悅,帶著點委屈垂眸道:“不韋哥,我不是想讓你幫我收拾爛攤子,我原本也贏不了你的,我就是覺得我暫且代叔叔執掌了一半的總社掌印管事權,要是讓家業敗在我手上,不禁對不起叔叔,也對不起我去了的父親,你說是吧,不韋哥。”

李唯眉心微蹙,終於正眼看了呂輕裳一眼,輕嘲道:“我需要跟你重申一遍,當年你爹是因為跟彆的商社鬥狠輸的大虧,所以才一病不起,他將呂氏印信交到我父親手上的時候,我父親是臨危受命,不是篡奪大權,那個時候沒有人願意接你爹手上的破船。而且呂氏的掌家權傳承從來都是有能者掌印,沒有什麼子承父業、兄終弟及的說法。”

李唯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清楚了,沒有人搶了本該屬於呂輕裳的東西,更沒有人對不起他。

呂輕裳是故意黏著李唯不要臉,但他不是聽不懂她的話。可李唯越是這麼說他心裡就越不服氣,演起戲來就越是投入。

呂輕裳的頭垂的更低了,眼底水霧泛起,抬眸望著李唯道:“就算是這樣,你把我從小帶在身邊,現在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嗎?”

子楚目光不屑,搖頭品茶的空當,俊臉之上滿是嫌棄,隻覺得這戲看的,主角真真比從前鹹陽宮中技藝超群的伶人都會演。

李唯卻煩透了“綠茶|婊”裝“白蓮花”,冷聲道:“不必說那些沒用的話,要我買,你立刻報價。”

呂輕裳有意抬袖擦擦眼角道:“那,不韋哥說怎麼個買法。要不,這三百車上好的紅綾我就按照進價給不韋哥,算作六百金。原本燕國國商跟我說好了是一千金的,後來低一成收也有九百金呢。”

李唯直接道:“一百金。”

呂輕裳今日第一次沒控製住表情,憤怒的說道:“一百金?你在消遣我嗎?”

李唯餘光冷冷的瞟過去,他立刻低下了頭,伸手拉著李唯的袖子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不韋哥不是在欺負我吧?”

李唯這一次毫不留情的甩開了他,厲色道:“要談生意就正經說話,我難道沒教過你商道之內以利為上?壓價再正常不過。”

“可你還說過行商要先義後利!”呂輕裳忽然還硬氣了,拿出了呂不韋從前的話懟李唯。

李唯幽幽道:“我說講義,沒說講親,更沒說要給對家機會讓自己吃虧。”

呂輕裳寒涼的看著她咬緊了下唇,輕哼一聲起身坐到了子楚對麵的席位,展袖不悅道:“好,既然不韋少東不講兄弟感情,那我也就沒什麼麵子好給了。我來時三叔公可是交代過了,無論這場比試如何,呂氏的家業都不能受到影響,誰要是墮了呂氏的名頭,賠了我們呂氏的利益,誰就是呂家的罪人!將來在族人麵前交代不過去,可是要被逐出呂氏的!”

李唯側眸道:“所以?”

“所以不韋少東你想清楚,你還要不要做我們呂家的人!要是你還想跟著濮陽呂氏姓呂,最好就不要那麼囂張!畢竟半數的呂氏商社印信還在我的手裡,那三百車紅綾的交易發生在你我比試之前,我作為呂氏商社的掌印人,隻要你還是呂氏子孫,就有權力命令你吃下這些貨!”

李唯尚未說話,便聽一道擲地有聲、純越有力的回答:“那他從今往後便不再是濮陽呂氏中人!”

呂輕裳與李唯同時吃驚的看向了起身言語的嬴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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