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2 / 2)

子楚怒意頃刻畢現,他上挑的眼眸怒瞪信陵君,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咬牙道:“再碰她一下,我立刻就會殺了你!”

信陵君的目光落在橫於他脖頸的青銅利劍上,他眼中蓄滿了看不清的情緒,用上挑的音調帶著冷笑,狐疑問道:“你們,是想一起向本君複仇?”

詫異在李唯與異人眼中同時一閃而過,卻讓信陵君看的清楚楚,他忽然笑起來,隻聽一聲清脆的劍鋒長吟,清脆鋒利之後便是“叮”的一聲——信陵君的佩劍與子楚的長劍撞在一起,二人寸步不讓。

“呂不韋交給我,我隻問幾句話,便會放你們走。”信陵君冷笑道,“不然,今日誰都走不了。”

子楚歪頭嘖了一聲邪魅笑道:“走不走得了,何時輪得到你說話?若不是為了讓你親眼看到魏國亡國,我今日殺了你又何妨。”

“豎子猖狂!”信陵君本就急於帶走李唯,且他麵前最不可提的便是貶低魏國,而子楚偏偏在他心在李唯的時候以亡國相譏,自然激起了曾經領兵的信陵君一時意氣。

見光閃爍鋒芒畢露,兩人頃刻之間已過十幾招,李唯看的不由揪心,她還從未見過能與子楚如此勢均力敵的對手。

但打的久了李唯也慢慢發現,子楚件數更為精湛狡黠,略勝急躁的信陵君一籌。待到將信陵君一招逼退兩步後,子楚瀟灑揮劍,冷嘲道:“天下人稱大義重信文武皆能的信陵君,也不過如此,你不是最穩得住,最會謀劃嗎,怎麼也能這麼急,趕去為魏國送葬嗎?”

信陵君側目看著李唯,唇角忽而勾起,一側身佩劍劍走偏鋒確是向子楚的肋下而來。

子楚匆忙轉身確實亂中有序,借此良機反手將長劍一挽,眼看劍鋒就要劃傷信陵君的右臂。

又是一聲銅劍相撞的聲音,李唯卻荊燕的發現擋下子楚那一劍的竟是飛身而來的平原君趙勝。

“異人公子,這是何意!”趙勝在信陵君身側站定,望著退後兩步的子楚沉聲道:“我還以為公子在趙四年已是戾氣儘去,卻不想還有見到公子執劍的一日。”

信陵君看一眼身旁的趙勝一眼道:“攔住他,我有事要問呂不韋。”

子楚望著對麵執劍的二君道:“怎麼,要一起上嗎?”

信陵君深念心中極大的疑惑,一心隻想問出“李唯”的生死,根本不及停手便又與子楚戰在一起。

趙勝見他與往日不苟言笑沉穩冷靜的魏無忌大相徑庭,立刻喊道:“信陵君住手,此處乃是彙集天下仕子的疊鹿台,此時不宜動劍!”

身為東道國的第一封君,趙勝比執念纏心的信陵君更加分得清現在的場合,他自是以趙國本次‘百家爭鳴’大會為要,斷不肯讓信陵君與子楚在這個時候見血壞了寓意。可是信陵君一反常態根本不聽他的話,一心隻想將李唯帶走。

子楚反倒鬆弛,出言道:“既然魏無忌你自找死,平原君為證,我便不客氣了!”

他較真起來劍法較之方才更加淩厲,通曉劍術的趙勝如何看不出子楚起了殺意,而信陵君今日心不在焉絕不是他的對手。

“異人公子!信陵君是我趙國上賓,快住手!呂先生亦是貴客,我與趙王絕不會讓信陵君對他無禮!信陵君你還不住手?眾多士子已經聞聲趕過來了,你要置我趙國於何地!”

趙勝心急,可是兩個人誰都不聽。他這時更不能上去動手,不然幫誰另一方都要見血。眼見柳林中已經有不少仕子趕了過來,趙勝心一橫,索性施展身法,在兩人酣戰之時閃到了李唯身前。

他劍鋒一橫,從身後挾持住李唯道:“二位再不住手,不要怪趙勝讓呂先生受委屈了!”

他自知那兩位都是狠人,不來點實際的誰都不信他會傷害李唯,於是趙勝劍鋒壓下,聲音極小的在李唯耳邊道:“得罪了。”

隨著他壓下的劍鋒,李唯脖頸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趙勝!”子楚瞥見怒不可遏,長劍直指平原君而來。

信陵君卻在此時冷笑一聲,佩劍裹挾著淩厲的威勢刺向子楚:“嬴異人,你因贏誡之死落得一無所有被棄邯鄲,但你可知當年秦王嫡長孫贏誡之死真相為何?不過是你那人人謂之平庸無能的‘慈父’與我交易,舍你而得太子之位罷了!”

子楚執劍的手在這一刻忽然一頓,就在這時,信陵君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卻將長劍淩空貼腕,以手肘之力擊中子楚後頸。

子楚心緒已亂不及閃躲,長劍脫手暈了過去。

信陵君收劍站定,傲然的望著倒地的子楚,眸光一轉又看向被趙勝挾持的李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掉馬第一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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