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病?”子楚訝然蹙眉,“沒病怎會忽然昏倒……”
他走到李唯榻前看著麵色蒼白的李唯擔憂道:“她何時能醒?”
“還是不要醒為好。”倩江影長出一口氣道,“醒了就一個感覺,疼。我就算把她弄醒她也會疼的再昏過去,何必折騰她。”
“為何!”子楚大驚起身,想起李唯在他麵前疼的深衣儘濕無力站立,他就覺得心口發堵,一把拉住倩江影,眉川深鎖目光冷戾,“到底怎麼回事,你若不救她,我絕不放過你!”
“你就是我們家十五的親爹吧?”倩江影嘖了一聲,“長得像,不過脾氣不太好,一點也不像我們家萌萌的十五。你再威脅我,我保證她永遠都醒不過來你信不信?”
子楚的瞳仁一縮,觸電般放開了倩江影。
倩江影正正衣袖,看著躺在床榻上昏睡的李唯不禁一歎道:“可憐了我們家十五,要是李唯出點事,他就沒有親娘了。誒,你先彆發脾氣,我話沒說完,我當然也想救她。”
倩江影在子楚身後的地氈上跪坐下來,拿起小幾上冷了的茶,擰著茶盞似乎也有些不解:“李唯這不是病,從醫的角度來說我也不知是什麼緣故讓她疼的不能自已,可是如果從巫的角度來看——”
倩江影望著李唯,摸著下巴眯起了眼睛:“她的血排斥她的魂,魂血不容,受儘煎熬,不痛才怪。”
“魂血不容?這是何等說法,從未聽過。”子楚莫名的念了一遍,喃喃道,“之前都好好的,我與她在邯鄲朝夕相處並無不妥,怎會忽然魂血不容?”
“魂血不容不是病,是巫醫祈神的說法。雖然你不明白但你所言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六年前就算是為她換臉接生我和桃夭也沒看出李唯身體有哪裡不妥,明明很正常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忽然魂血不容了呢,照這個疼法彆說六年,六天也撐不過去的,早該活活疼死了。”
子楚聽了倩江影“活活疼死”的論斷,貝齒緊咬,指節都握得泛白,他一把拉起倩江影,目光瘋狂而陰寒,已然找不到之前溫潤王子的半點影子,他冷聲道:“現在怎麼才能讓她好受些!李唯要是死了,我絕不讓你活著離開鹹陽!”
“我師傅是來救先生的,你怎麼回事!”桃夭拉住子楚急道,“要不是我師父給先生施針,先生更難過的還在後麵呢。她躺著看似平靜,沒有定針護著,身上痛苦的很。”
子楚眼睛泛紅,但狠厲的神色卻漸漸退了下去,他眸中皆是焦急,後退兩步對倩江影行大禮道:“子楚心係李唯,行為無狀,請倩大夫見諒。”
“公子自己的雙魂病症也沒好全,日後切忌焦躁。”倩江影並不在意子楚的無禮,可是她想來想去也不明白李唯好好一個人怎麼就忽然魂血不容了,這種情況若是不容便是生來就不能容,怎麼可能到現在忽然發作?
倩江影放下茶盞嚴肅道:“公子,如果能行,你最好找一位楚國大巫來看一看,我門的巫醫手段源於楚國,若是楚王室的大巫首應該能夠看出端倪。”
千流聞言道:“楚國郢都在千裡之外,大巫首更是楚王室的守護怎可能來到秦國,再說就算要來也是來回月餘的時間,遠水如何能救得了近渴?”
子楚抿唇而立,英俊的容顏露出無助的焦急之色,但很快他忽然抬起了頭,目光定然道:“我知道了!”
“千流,你們看好李唯,我知道了!”他說完毫不猶豫的奪門而出,仿佛已經找到了解救李唯的辦法。
太子府西院的側廂內,幽暗的房間因為子楚的進入變得明亮起來,但很快隨著門板的閉合整個房間又重回幽暗。
“公子已經是太子嗣子了,如無意外便是日後的秦王,恭喜公子。”一個輕而穩的女子聲音從神像前傳來。
子楚立在跪於神前的女子背後,神色平靜冷傲:“我要一樣東西,你想要什麼我都跟你換。”
一身赭石長衣的女子頭發灰白,但她回過頭時卻露出了一張極其美豔的臉孔,即便眼角眉梢已經爬上了細細的皺紋,也仍然掩蓋不住她豔麗的風韻。她扶著身旁的小幾站起身,體態優雅矜持,美好的身段與那頭黑白相間的灰發格格不入。
那上了年紀的美麗女子對子楚女子微微一笑,婉聲道:“即便公子的母親已是太子嫡妻華陽夫人,可連一句普通的敬稱都不給我,也很難讓我跟你做成交易。”
子楚意味不明的嗤笑道:“開口就談交易,你果然一點都沒有變,我的,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作妖娘親已上線。
魂血不容這個事,大家彆忘了女主是魂穿,畢竟身體不是自己的,不是玄幻哦。順便提一下,鄒衍是身穿,這個前麵說過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