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想以前或許由於她性格的冷淡疏於跟她最愛的兩個人表達,她現在是真的很想和他們在一起,她是真的非常想念他們。
李唯沒覺得她寫這些有什麼反常,但是趙十五覺得她很反常。
“念完了嗎?”鹹陽宮的秦王寢殿裡趙十五盤腿坐在子楚身邊,歪頭聽他讀完了李唯今日份的信件。
子楚含笑折起李唯的白帛書信道:“念完了,但是念完不能當耳邊風,仲父讓你經常讀法家典籍,也要學一學老孟子的‘仁政’精要。還有,甜瓜每次吃不能超過兩個,會腹瀉。”
子楚說著就要將信件折好放入漆盒,卻忽然被趙十五的小手按住了。
“你不覺得哪裡不對嗎?”趙十五認真的說。
子楚一笑,揉揉趙十五的小腦袋道:“哪裡不對?你仲父讓你少吃甜瓜說錯了嗎,縱的你不像話她回來還要找我理論。”
趙十五神情嚴肅道:“仲父很有問題。她以前從來不會給我們這樣寫信。”
子楚怔住,溫柔的笑容一點一點在他柔和完美的麵容上褪去。
他與李唯重逢九年了,這九年裡她一直在輔佐他支持他,在邯鄲時她是四國國商時常周旋於列國之間,那個時候她也會給他寫信,但是隻提要事或偶爾提及兩句風土人情與對他的關心,卻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頻繁的書信往來,像這樣的事無巨細。
子楚太在意她也太信任她了,所以若不是趙十五敏銳的察覺出李唯書信反常的頻繁,他幾乎沒有任何特彆的感覺。但是現在子楚忽然反應過來,李唯確實太奇怪了,她表現的太不像她了。
“左師。”子楚將外室的左師四丁喚來,正色道,“呂相近日在洛陽情況如何?”
“據黑冰台稟報一切順利。周天子年邁,呂相與上大夫司馬梗正在與西周公和東周公進行民戶領土的交接事宜。”
子楚微鬆了口氣,又問道:“她何時回鹹陽?身邊諸人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呂相曾說洛陽乃是王畿,處理受降納地之事須得事事謹慎,大概還要一月左右。”
左師四丁說完又想了想道:“至於呂相身邊的其他人並無什麼異常,哦,就是鄒衍最近幾次往返鹹陽與櫟陽之間,黑冰台稟報他奉呂相之命正在準備吾王的繼位祭天禮。”
“鄒衍準備祭天禮——”子楚疑惑的眯起了眼睛,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妥。
趙十五笑了:“鄒衍跟我說話還行,跟外麵人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仲父怎麼可能讓他跟著準備繼位祭天禮,他能乾什麼,測量櫟陽太廟祭壇的長寬高嗎?好笑的很。”
子楚輕拍趙十五的肩膀讓他噤聲,而後神情肅冷的對左師四丁道:“傳令黑冰台,明日將鄒衍帶來見孤,地點就在鹹陽獄。”
左師四丁退下後,子楚問趙十五:“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學識都是跟鄒衍學的?”
趙十五點頭。
“明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他?”
趙十五起身道:“聽說成蛟明日要奉太後旨意去楚國了,雖說我沒怎麼跟他相處過,但如果父王去見鄒衍不能送他,我想作為哥哥去送他。”
子楚深深的看了趙十五一眼,趙十五一臉坦誠。
子楚的心情不好,心事重重的說道:“好,告訴他保重身體,一路平安。”
“一定會的。”趙十五行了個簡禮,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在轉身的瞬間,趙十五那坦誠的稚嫩臉頰上露出了不屬於同齡孩子的邪肆冷笑,像極了手段淩厲時冷笑的子楚。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們覺得,如果子楚知道李唯要走,他會怎麼樣?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