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少年初長成【二】(1 / 2)

末世病嬌養成 九歌魑魅 6887 字 11個月前

掌心留下軟糯糯冰涼的觸感,啊啊啊這家夥竟然直接挖糖吃!

“十個字才可以,要守誠信!”小孩子這麼狡猾不行啊,蘇瀾重新把識字書翻開,壁燈橘黃的燈光落在沾滿血跡的紙頁上,認字書的書頁蒙了灰塵有些發舊,油墨印刷體的字跡雖然褪色黯淡,但仍舊清晰可以辨認,她耐著性子,溫和的聲音像清澈的泉水輕輕響在阿爾法的耳邊,“這樣可不行哦。”

草莓菠蘿水果混合味的糖果在阿爾法的嘴巴裡,從左腮幫子劃拉到右腮幫子,白皙的臉頰鼓鼓的,纖細濃密的睫毛蓋在眼上,微微下垂,目光隨意掃過地上的書,冰白的唇間吐出含混不清散發著糖果甜香的一個字,“會。”

“…全都會?” 放在紙頁上的手指微微頓住,蘇瀾心中的驚詫還沒有徹底消失,她主動壓下腰,尋找著他掩蓋在漆黑長發下的雙眼,“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摸一下這本書就都會了嗎?”

“嗯,”阿爾法嘴裡的糖果來回用舌頭攪動,冰白的手翻開書,給她真的認了十個字出來,最後翻到“糖”這個字,指了指畫冊上的圖案,又指了指星星瓶子裡有著五彩斑斕外衣的糖果,聲音平的像是一台精密運作的機器,“塌昂。”

蘇瀾被他彆扭的發音逗樂了,忍住笑,“糖,這是糖果的糖。”

阿爾法點點頭,往後翻了幾頁,又翻出十個字磕磕絆絆地念出來。每念一個,就等蘇瀾給他語音糾正。十個字的語音都糾正完畢後,阿爾法很自覺地扭開星星玻璃瓶,在裡麵抓了抓,掏出一顆和之前顏色完全不同的糖果。

蘇瀾臉黑了一下,把星星瓶子從他懷裡拎出來,“阿爾法,你的嘴裡已經有一顆了。”輕輕按了按阿爾法鼓鼓的腮幫子,在他白皙的臉上都能摸到糖果把腮幫子頂起來的形狀。

“塌昂,糖?”阿爾法剝糖紙的動作一停,手半懸在空中,紅色的糖果已經在包裝紙下露了出來,他雙目憧憬地盯著糖果,又抬起頭來用眼神詢問:不行?

當然不行!蘇瀾咬了咬牙,小幼崽培養好的習慣相當重要。

一邊把瓶蓋扭好,蘇瀾找了個長點的棉鞋帶穿在星星瓶子的瓶蓋裝飾孔裡,掛到他脖子上,替他把壓在瓶子和繩子下麵的黑長頭發整理整齊,“糖吃多了牙齒會壞,一天隻能一顆。”

阿爾法垂下頭,默默把糖果放回胸前掛著的星星瓶子中。閃亮亮的玻璃瓶子在黑暗處宛如鏡麵,倒映出他漆黑如深淵般平靜的雙眼。從那瓶子上,他還看到了蘇瀾微笑著的表情。

阿爾法的手指動了動,不由自主將指頭挪到映有蘇瀾笑臉的位置,按住,嘴裡的糖從右邊滑到左邊腮幫子,“懶,糖。”

阿西吧!!!為什麼她看起來這麼像一個惡毒後媽?

蘇瀾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堆放著亂七八糟衣服的貨架中翻出來一件看起來足夠厚實的大衣,到了夜晚,氣溫降低的十分異常,空氣都冷颼颼的。她把大衣蓋在阿爾法身上,阿爾法漆黑的長發順滑地像是絲綢,卷著大衣蜷縮在角落中。

“並不是故意不給你吃,糖吃多了壞牙,明天一定給你一顆。”況且這種境遇,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超市了,就這麼點剩餘物資,實在是少的可憐。

阿爾法原本眯著的眼睛倏而睜大。

黑漆漆的眼睛亮而有神,一字一句,很費勁但仍然極為認真地說道,“那,明天,糖。”

“好,明天給你吃。”

阿爾法心滿意足地躺回去,懷裡死死抱住星星瓶糖罐子,蘇瀾也合衣睡下,擠在他旁邊。

夜晚已經降臨了。這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個夜晚。

一切都一種詭異的不真實感,是在做夢嗎?她塞在大衣下麵的手臂無意間碰到了阿爾法的肩膀,好冰。這個區域已經被隔離,如果要離開A市,繼續往西南方向走可以直接從江州大道的高速架上上省道,避免喪屍集中的城區。但那樣一來,在高速上就沒有任何遮蔽了地方了,夜晚休息時極容易被攻擊。況且,徒步的話,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出市。

必須得找能正常使用的車。

正在萬籟俱寂的時刻,卷門外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蘇瀾僵硬了數秒,心臟狂跳起來,悄無聲息地將阿爾法摟緊,屏住了呼吸,暗自悄悄將手攀到牆上,將壁燈關掉。

屋子霎時陷入了黑暗。

那些藏在黑暗處的生物終於出來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門上傳來,伴隨著粗重的喘氣聲,聽起來像是尖銳指甲正刮在門上。有狗在外麵吠叫,發出示威般的動物低吼聲。

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響起,聲音變近了。外麵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個“東西”。

是一群。

會被發現嗎?

她們現在身上散發著活人的氣味兒,她並不清楚這股味道會不會穿透牆壁、吸引來四周覓食的喪屍。

蘇瀾的手指緩緩收攏,五指緊緊扣在刀具上。

阿爾法從她的懷裡鑽出一個頭。

“噓——”蘇瀾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前。

“嗷嗚——嗚————”一聲高亢的動物嚎叫忽地響了起來。

蘇瀾渾身顫了一下,絲毫沒有察覺,阿爾法的手此時已經悄無聲息摟在她的腰上。

服裝店的卷門被外麵的喪屍撞得咣當咣當響,在街上遊蕩的喪屍犬和喪屍們撕咬在一起,不知是為了爭奪食物還是什麼,他們的動作幅度相當大,時不時撞在卷門上,立刻凹出一個洞。

蘇瀾僵著脖子牢牢盯住卷門,視線筆直,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偏斜。她的身體已經做好了隨時行動的準備,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夜,靜悄悄的,四周的寂靜愈發襯托出門外的吵鬨聲劇烈。

好在外麵廝殺的聲音維持片刻,隨著喪屍犬的一聲壓低了聲音的嗷嗚聲,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竟散去了,也不知戰況如何。蘇瀾捏出冷汗的手鬆了鬆,這才發現阿爾法正趴在她肩上,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門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好了,我們已經沒事了。”蘇瀾高度緊張的神經鬆懈了下來,等了半晌,確認門外不會再有動靜,打了個哈欠,“睡覺吧,阿爾法,明天我們再出發。”

“碎、教。”阿爾法看著空蕩蕩的手,模仿著發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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