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神選(1 / 2)

末世病嬌養成 九歌魑魅 10189 字 11個月前

新鮮的空氣伴隨著淡淡的海腥氣躥進鼻腔裡, 蘇瀾剛從水底冒出頭便開始大口的呼吸起來,貪婪的汲取新鮮的氧氣,眼前的景象從重疊的模糊狀態逐漸清晰。

當她意識到海底發生過什麼之後,見占的手還搭在自己腰間,神色有點不自然地掙脫了開來。

“你確定自己能遊到岸邊?這裡離海岸有數百米呐。”占嘴角掛著微笑, 眼睛仔細盯著她, 活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裡一樣 ,刻意揚起了聲音說道,“如果我鬆手, 你還是會溺水。”

蘇瀾默默的又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會遊泳不會在水下呼吸果然是個硬傷。

占笑了一下, 對她此刻的動作十分滿意, 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輕輕開口, 聲音直接鑽入她的耳朵裡,像是羽毛在輕輕撓著, “你現在好點了嗎?”

有躁動腥熱的風從遼闊的海麵上吹拂而至, 穿過她濕透的發絲。

意識到他現在離得極近。

她都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體香。

蘇瀾悶哼了一聲, 窘迫的情感占據了她的大腦,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呆呆的模樣收入他眼中,占好笑地伸出手, 指尖剛剛觸碰到她臉上濕漉漉粘著的發絲, 蘇瀾卻忽然把頭偏了過去, 那一瞬不正常的親昵令她下意識回避, 心臟處, 一絲細微的疼痛蔓延開來,溫柔的動作和往日裡阿爾法的形象重合,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在殘破廢墟的城市高樓頂端,他們是如何看夕陽下沉,黑夜如水彌漫開來。

蘇瀾的聲音冷了下來,嘴唇顫抖,“占,我們該上岸了。”

占頓了頓,笑容收住。

蘇瀾明顯充滿了拒絕的態度,讓他心中一痛。

占語氣又恢複成了之前譏諷和揶揄的態度,眸子黯了下來,“是,大小姐。”

蘇瀾乖乖趴伏在占並不算寬闊的後背上,心底倒是對占挺詫異,這家夥忽冷忽熱又莫名其妙,不知道在發什麼活活兒。

岸邊站著許多白袍子在等候,不同部落的人穿著各色服侍,圖騰旗幟在海風中獵獵飄揚。

黑袍女子就站在岸邊等待著每一個神侍者上岸,先上岸的人已經提前出發了,所以,當蘇瀾站到岸上時,隻看到了一兩個神侍者急匆匆衝上前的背影。

“希米亞那家夥真是快啊。”

“應該下一任大祭司就是她了吧。”

“聽說她一個人可以獵殺三頭豹子。這一次能活下來的,應該也隻有高地的希米亞大人了。”

岸邊白袍子的議論聲傳到了耳朵裡,占不屑的皺起了眉頭,將手裡的武器扔到她懷中,“把它拿好,記住,從現在起,即使睡覺都不能鬆開它。”

“剛剛那個黑袍女人說,第一個出來的就是大祭司?”蘇瀾抿了抿嘴唇,說道,“所以,這場祭典其實就是一場選拔賽?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來?”

“怎麼,害怕了?”占沒點頭也沒搖頭。

蘇瀾笑了笑,“不,一點都不。”

她那忽然自信的麵容煥發著一種迷人又獨特的神采,占嗤道,“連落水了都會昏迷發燒的大小姐,現在就什麼都不怕了?”

蘇瀾彎彎的嘴角顯示出毫不在意的笑容,“彆忘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身為你的大小姐,這種情況下我不會退縮的。”

占哈哈大笑了起來,“如果你是膽小鬼,我不會救你的。”

“在地麵上,我可不需要你救我。”

占忽然腳步一停,扭過頭看向她,蘇瀾猝不及防就撞到了他的後背上,下意識抬起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

這個刀子嘴的漆黑雙眼令她在心生畏懼的同時又不經意的喚起了她之前的記憶。

阿爾法,也有這樣一雙純粹的黑眸。

不夾雜任何雜質,徹徹底底的黑色,透不進半絲光。

蘇瀾匆匆忙忙將頭低下去,強行讓視線挪開,強行壓住心中的異樣感,“乾嘛,笑成這個樣子。”

占默了好一會兒,由於她拚命低著頭,從脖子後方露出的脊骨線,清晰的呈現在他眼前。

濕淋淋的衣服黏在她的後背上,讓她的脊線愈發清晰。

占忽地一陣口乾舌燥,牛頭不對馬尾地說道,“在這裡站著等我,不要亂跑。”

“喂,你!”

說話間,占已經走遠了。她看見這家夥又折回黑袍女人那裡,兩個人似乎在討價還價商量著什麼,很快,黑袍女人讓仆人端來一條白色的獸皮。

當她看見那條毛毯,臉騰地紅了起來。

是了,從海裡剛上岸,她現在渾身都濕透了。

乾燥的獸皮裹上身,一絲暖融融的情感在心底蕩漾開來,蘇瀾緊緊抓著獸皮邊緣,語氣柔和道,“謝謝。”

“我可不想看見神侍因為著涼發燒又不省人事。”

這家夥尖銳的語言和肩頭的溫暖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聽他這麼講,蘇瀾反倒是微笑了起來,盯得他有些不自在。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蘇瀾說道,“不過,我可不是個抖M,刀子嘴那套,我不吃。”

“抖愛慕?”

“啊哈哈哈。”

占神色微變,“你笑什麼?”

“你猜?”蘇瀾繼續哈哈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鬨著玩的。”繼而笑容一收,“放心,我是清水灣的神侍,不會懦弱到那種地步。”

光芒萬丈的敏,不服輸的敏。

占愣了片刻,嘴角徐徐彎起一絲弧度,“這才是我印象中的敏。”

“敏?”蘇瀾錯愕了一下,想了想,改口道,“你是說,我以前是這個樣子?”

占推著她朝道路前方走去,兩邊茂密的灌木叢被高大的樹木所取代,濃密的樹蔭幾乎遮住了太陽,眼前的視線昏暗一片,厚厚的落葉不知堆積了多久,踩在上麵,腳都能陷進去。

靜謐的樹林裡響起他們撲簌撲簌的腳步聲。

占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嗯,是呐。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會全部都忘了,難道發燒真的能讓人把腦子燒壞…”

“…”蘇瀾,“我腦子可沒壞。”

占看著她,微微笑著,“你知道清水灣的敏以前有個外號,是什麼嗎?”

見他臉上掛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蘇瀾就知道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假裝沒聽見。

占偏偏在她耳邊大聲道,“獵心者。”

“那是什麼?”

占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就是字麵意思,獵心者。據說你每次狩獵,總喜歡將對方的心臟活生生掏出來,久而久之,族人就給了你這個外號——獵心者。”

蘇瀾不自然地渾身一陣發寒,腦海裡閃過她自己掏出動物的心臟的樣子,嫌惡道,“這也太血腥了吧。”

“有嗎?”占不解的說,“這在族人眼裡,是英勇的表現。”

蘇瀾頗為驚異地瞥了一眼占,“殺死對方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要用這麼血-腥殘暴的手段。”

“哦?”占細細從上到下打量了她數遍,眸色深沉,“所以,你憐憫你的敵人和獵物?”

蘇瀾嗤了一聲,“這怎麼可能。更加乾淨利落的手段難道不好嗎?比起弄臟自己的手,做出耀武揚威的樣子,那種狀似平靜就完成了任務的人,才更值得令人另眼相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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