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的小護士【三】(1 / 2)

末世病嬌養成 九歌魑魅 11673 字 11個月前

“如果我們達成這個世上的好事,

於是更好的便叫作幻想和詐欺。

那賦給我們以生命的美妙感情,

就凍結在塵世的擾攘裡。

如果幻想在平時以勇敢的飛翔,

滿懷希望地直到永恒的境界,

但等到幸福在時代的旋渦中相繼破滅,

它就滿足於窄小的天地,

憂愁立即潛伏在心底,

引起了種種隱痛無比。

它不安地動蕩,擾亂寧靜和歡娛,

還常常戴上新的麵具:

可以現形為家庭、妻室和兒女,

可以現形為水、火、匕首和毒劑;

你會對未必發生的災難戰栗,

也不得不為決不失去的東西而哭泣。

我不象神!這使我感受至深!

我象蟲蟻在塵土中鑽營,

以塵土為糧而苟延生命,

遭到行人的踐踏即葬身埃塵。”

“這是我的治療項?”蘇瀾下意識選擇了拒絕,手抓緊了床單邊緣,“不了,我現在還不太習慣,現在想休息一會。”

護士微笑著看著她,“您確定?”

“是的。”蘇瀾把被子拽了拽, 護士的舉止令她有些不安。

“您不必擔心, ”護士看出了她的異樣,眼角彎出一絲柔和的弧度,微弱的光線裡,她漂亮的唇角像是蝴蝶揚起的翅膀,“我是您的私人護理, 負責照料您的一切日常起居,觀察您的身體狀況,記錄您的病情。”護士指了指胸前的銘牌,“您可以叫我小珂。”

小珂…

“抱歉,”蘇瀾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語氣十分生冷,“我有點累了,現在不想被打擾。”

“沒關係,照顧您的是我的職責。”護士往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她出門時,她回過頭,漆黑的眼裡神色沉靜又溫和,“如果您有任何吩咐,請按下您床頭的呼叫按鈕。”

對方臉上過於真誠和溫柔的笑容讓蘇瀾有些分神。

這樣反倒顯得蘇瀾自己過於尖刻和不好接近。

啪的輕微一聲,電子門合攏了。順著剛剛小珂示意的方向看去,一個紅色小按鈕就靜靜鑲嵌在床頭的欄杆上,下麵貼著一排字:【如需服務,請按下按鈕呼叫護士台】

蘇瀾若有所思的盯著這個紅色的東西,這裡可是洛克菲勒的深水基地,果然是她太緊張了。

她試著睡了一小會兒,空氣裡刺鼻的藥水味反倒令人安心。

朦朦朧朧不知睡了幾個小時,她聽見了機械運轉的沙沙聲——有人來了。

這間病室的布置很好,打開內側的半自動隔菌板,是一片厚厚的玻璃。玻璃後,躺著深水基地視野極佳的景色。

遠方,大大小小的直升機和戰鬥機正在起起落落,猶如飛起的群鴉。兩側的山巒將遠方的天空切割成不規則的菱形,紅褐色的雲霞粘在山巔。

一道影子就安靜的靠在隔菌板旁邊,蘇瀾下意識去摸向身側,才驚覺身邊已經沒有裝滿了子彈的槍或者武器了。

她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並不尖銳。

那個人動了動。

太陽一般絢麗的金色卷發像瀑布一樣披在那人身後。

金色…

這個畫麵,猶如青煙彌漫在光線昏暗的房間內,她想捕捉,卻什麼都捕捉不到了。模糊的碎片一晃而逝,隻殘餘一些不完整的聲音和顏色。噠噠的槍聲,鼻尖濃鬱的鐵鏽味,飄過眼前的金發…

消失了,世界回到了這處小小的病房。

“希德尼說你忘了很多事,”聲音從那人處傳來,嗓音豔麗裡透著幾分寂寥。

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啊...

那個人轉過了身來,精致的五官美豔不可方物,眼角下繪著一朵金色的瞻波伽。

瞻波伽,是印度宗教裡用來獻給神靈的花束,卻被這漂亮的女子直接紋在了臉上,果真如迷惑人的妖精一樣,但那渾身充溢的殺伐之氣,倒是讓人想起了那個在舞蹈中便焚毀世界的濕婆神。

蘇瀾慢慢坐直了身體,“我以前也認識你?”

“果然,看來你真的忘記了,”金發女人苦澀的笑了笑,徑直坐在她床邊,摘下耳機,把一隻耳機遞了過來。

蘇瀾本來想把頭扭開,可眼前這個過分美麗的女子似乎並沒有惡意,她隻好僵硬著脖子,任這個女人把耳機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裡。

清澈的音樂流淌入顱內,昏暗的屋子裡,那微弱的光線在地板緩慢移動,音樂使時間變得更慢了。可蘇瀾卻冥冥之中有一種奇怪的想法:不應該是這首歌,瓦格納的女武神才更適合眼前的女子。

如此陌生怪異的行為,卻讓她討厭不起來。

這樣的場景,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似乎好像見過這個金發女子沉迷著聽音樂的場景,不應該如此舒緩,應該是充滿了力量的。

“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蘇瀾。就這樣和你一起,並肩坐著,不討論任務,不討論戰鬥,也不會鬥嘴。”

“嗯?”

金發女子用纖細的手指纏著耳機線,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自嘲道,“那時候我應該更信任你,可我沒做到。我放任他們關押了你,對你說了那些話,所以,我一直在想,那時候你選擇逃走,應該對我也很失望。是我把你拉到了萊氏石,卻沒照顧好你。你能醒過來,是我最大的希望。”

“萊氏石?”蘇瀾不解地看著這個女人,挑出了對方言語中的重點。

這個金發女人的話語裡充滿了歉意和苦澀。

為什麼她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的,她知道自己曾戰鬥過,但所有的畫麵都很模糊,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發生的一樣。

如果能列舉一件她最記憶深刻的,那就是那個記憶力如同冰雪一樣純白,又漆黑如深淵般的少年。儘管阿爾法欺騙了她,摧毀了她對他的信任,對她說出那麼無理取鬨的話語,一次次逼她入險境。

可她知道,阿爾法是她的原罪。她恨他,又偏偏對他如此著迷過,泥足深陷。現在她終於醒了過來,從那個未完成的夢境裡蘇醒,知道自己將麵臨著一個挑戰;去阻止那家夥。

該怎麼阻止?沒有人能摧毀地獄天使烏利爾。

正如阿爾法說過的那樣,她殺不了他,也不會去殺他。

她不願意再想了,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這一切都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嗯,萊氏石小隊,你可知道什麼是萊氏石?”瑟曦側著臉問道。

蘇瀾回望著她,示意眼前的女人繼續說下去。

“它是地球上最堅硬的物質,比已知的任何石頭都要堅硬,無堅不摧。曾經,我希望我身邊的同伴,我們的隊伍,能像萊氏石一樣,不被打敗,不被擊倒,永不粉碎。”

“所以,我以前在萊氏石?”

“是。”金發女子正襟危坐,“重新讓我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瑟曦,萊氏石小組的隊長,也是希望之翼的執行官,”說著,語氣一頓,那雙澄澈的藍色眸子裡醞著無奈的愁緒,欲言又止道,“希望這一次,我能保護好你。”

蘇瀾心中微微一動,女子意味不明的消沉眼神讓她漸漸沉寂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中。

雖然她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心頭卻泛起了一股暖意。

她緩緩回握住金發女子的手,一字一字道,“你好,瑟曦。”

“你昏睡了整整一年,在你昏睡的這一年裡,發生了太多事。”瑟曦頓了頓,端來一杯水,嘴角笑容妖豔,“要喝嗎?”

“不了,剛剛有護士拿給我了。”

“護士?”瑟曦眉頭微皺,思索了一陣。他不記得自己給蘇瀾配護士了,或許是蘇瀾把彆的醫務人員誤認為成了護士。不過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瑟曦的關注,瑟曦徑自喝了幾口,“你應該還知道洛克菲勒和謝爾特集團?”

“嗯,以及Maifa病毒變異的情況,我應該都還記得。”蘇瀾抓了抓發絲,語氣卻有點不太確定。

“哈,不過你了解的大概都是一年前的老新聞了。雖然說你才剛剛醒,不太適合討論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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