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又是一個新的騙局?
沒有紅外線檢測, 沒有監控設備,沒有守衛人員。怎麼看怎麼蹊蹺。黃金箱至關重要,謝爾特一定是瘋了才會對它的保存不進行任何保護。
她剛欲出聲阻止,阿爾法那家夥已經十分淡定的邁步而入。
蘇瀾:....
銀色的金屬牆壁倒映出他們的影子, 整個蜂巢猶如一座空蕩蕩的牢籠。牢籠正中央,黃金箱異常突兀地擺在高台之上。
從踏入這個房間開始,蘇瀾體內的警報開關就一直處於打開的狀態, 一股滲人的陰冷如細小的蟲卵布滿了她的皮膚。但阿爾法已經來到了中央高台的邊緣,純金打造的古樸箱子,就在他咫尺之遙。
他用近乎深情的目光凝視著黃金箱,獸類的豎瞳縮成了兩條細細的黑線, 雖然看似沒什麼動作,可周圍的空氣明顯冷了幾分,背後的尾刺也一根根揚了起來,尖銳的鱗片似綻放的花瓣儘數豎起。
阿爾法詭異的興奮讓蘇瀾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黃金箱裡裝著它的母體,是它的來源。
如果阿爾法觸碰到母體本身會怎麼樣?會被母體融合吞噬嗎?亦或是變得更強大?無數個疑問從腦子裡冒了出來。
蘇瀾:【等等,先彆碰它!】
縮成線的瞳仁忽地煙花般散開,瞬時恢複成了正常的圓形, 阿爾法的手如枯折的死木僵在半空, 【懶, 我沒有檢測到不同尋常的地方...】
蘇瀾:【為了保險起見,我先檢查房間。】
阿爾法默默舉著手一動不動,眼珠子黏在蘇瀾身上,視線跟著她的背影打轉。
【這裡沒有能傷害到我的東西, 懶。】
【那也不行,這叫有備無患。】
中規中矩的房間,光滑的金屬牆壁肉眼看不到半絲拚接的痕跡,頭頂,兩盞圓形燈發出奶白色的光線。乾淨到近乎反射光線的地板整潔無一絲汙垢,而地板之外,碎肢和鮮血幾乎漫過了門檻....
彆說報警機關,牆壁上金屬的拚接縫隙都找不到,頭頂的天花板上也沒有通風管道,就連照明燈都是直接鑲在天花板內側的。
她手心莫名冒出了汗水,這一切太反常了。蜂巢的內部構造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房間,更像是一個....巨型保險櫃。
【沒有機關,沒有監控設備,但說不定警報裝置早已被觸發了...】蘇瀾深吸了一口氣,踱步到黃金箱一米外的未知,目光謹慎打量著這個被無數人爭奪的物什,【他們不會放任任何人白白把它帶走。】
蜂巢的保護裝置怎麼可能會這麼差?開什麼玩笑。
阿爾法平靜的點頭,【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解決了不少新天使尖兵,恐怕他們已經知道試驗基地出了點意外。】
但救援人員遲遲還未出現...
謝爾特的人可沒這麼傻,他們恐怕早已在基地外布置好了重重機關火力。當年烏利爾血洗人類軍區幾乎將這幫人逼入絕境,這份恐怖黑暗的記憶已經深深印在了所有幸存者的腦海裡。
烏利爾是誰?他是主宰著陸地所有變異生物的王,是強大危險的地獄天使,近乎恐怖的重生能力和令人類膽寒的學習模仿能力讓他成了“死神”和“噩夢”的代言人。
謝爾特集團的高層們遲遲不敢派人進入基地增援,應該也正是畏懼烏利爾的真實力量。
“懶,想冒個險嗎?”
突兀地,阿爾法定定望向她,清緩地嗓音如涓涓流水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在腦海意識裡和她溝通,直接用了真實的聲音。
蘇瀾心頭一驚,不安感悄然彌漫。
“冒...什麼險?”
嘴角噙起一股詭異離奇的淺淡笑容,幾似如紗霧般淺淡的朦朧亮色劃過他漆黑無光的眸子,阿爾法歪了歪頭,蒼白修長的指尖似挑逗般輕輕擱在黃金箱的正上方,卻偏偏不去真實的觸碰。
“冒險看看,他們究竟為我們,準備了什麼...”
話音落,阿爾法的手覆在了黃金箱上。
幾乎是同一瞬間。
——叮
一聲奇異的聲響自牆壁外側傳來,伴隨著機械運轉的摩擦聲和金屬鏈條滾動拖拽的刺耳聲響。金屬牆壁開始震動了起來,他們進來的那扇大門,瞬時關閉!
砰——
一陣劇烈晃動和巨響,蜂巢徹底被封死了,整個房間成了一個嚴絲密合的金屬匣子。
緊接著,天花板內側的照明燈啪地一聲熄滅,四周刹那間跌落如濃密壓抑的黑暗中。金屬大門完,則伴隨著整個基地坍塌的聲音。
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覆在了腰側,蘇瀾模糊察覺到那是一隻手,背後,熟悉的氣息如風般鈍鈍的壓過來,阿爾法已經來到了她的後背,牢牢扶著她
“不用害怕,懶。”
“沒關係,”蘇瀾放心的往後靠了靠,“沒有出口,沒有通風管,他們興許是想甕中捉鱉。”
“我不需要呼吸,這裡的氧氣留給你,你先保存好體力。”
說完,阿爾法背後所有的副肢都揚了起來。在沒有絲毫光源的漆黑濃鬱黑暗裡,蘇瀾隻能模糊抓到他的一點輪廓影子。
她聽到劇烈的撞擊聲響了起來,阿爾法尖銳的尾刺鱗片擊打在金屬牆壁上,刮起一道道亮起的火光,猶如漆黑夜幕中忽然劃過的彗星,轉瞬而逝。憑借著這微弱的光亮,她才能勉強看清阿爾法的動作,密密麻麻的攻擊聲回蕩在狹窄的金屬空間中。
但無論阿爾法如何攻擊,那些金屬牆壁頂多隻是變形,卻沒有被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