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的那麼難聽。”他麵前神色憔悴的魔修冷著臉說道,“隻是一個交易、或者說委托罷了。你有興趣嗎?”
溫勉回神重新坐了下來:“先說說你的條件。”
“保護好王花花。”王秉通立刻說道,“把她藏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不用多想,預言的內容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不過是因為我發現自己並不能在這種關頭帶著她一起走。”
他抬起眼睛看著溫勉,指指自己的頭:“她腦子天生有問題,你應該也發現了。”
溫勉仔細地觀察他的表情,震驚的發現王秉通居然是認真的:“所以你要用自己的命換她的?你為什麼不能帶著她躲起來?我知道你一直和臥滄山有聯係,這件事有梅光濟的幫助應該並不困難吧?還有,就算是先天性病症,修真界那麼多靈丹妙藥也治不好嗎?”
“治不了。”王秉通滿臉疲憊,在這種時候他身上那種桀驁又似乎仇恨著全世界的氣質消退了不少,讓他看上去還顯出幾分平和,“臥滄山不能‘直接’幫我。”
見溫勉仍然滿臉疑惑,他笑了笑:“……今天難道是在考驗黃鶴樓的業務水平麼。你聽沒聽說過‘天魔’?”
溫勉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腿:“天魔和天諭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是我?”王秉通反問,“你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問過你爹娘為什麼把你生出來嗎?”
他懶洋洋道:“我他媽也想知道為什麼是我。”
“‘天魔’和‘天諭’是差不多的玩意。顧名思義就是天生應當修魔,修煉的時候事半功倍連心魔都不會有,輕輕鬆鬆就能達成天下第一……然後帶著修真界的其餘魔修一統天下乾掉不服管教的正道修士。總之就是這麼個傳出去之後非常惹人厭恨的稱號。”
所以這些年來王秉通是因為天魔的身份暴露了才被正道修士聯手追殺……?不,知道天魔這件事的人應該和知道天諭的人一樣少,不然王秉通再怎麼善於逃跑也不可能躲到今日。當年臥滄山在梅光濟掌門的命令下下達了決殺令,全篇繳文隻提到了王秉通修魔叛逃,半點沒提天魔的事。
連光濟真人本人都對追殺自己的師弟這件事不上心,更彆提其他門派了,估計還樂得看臥滄山窩裡鬥。
溫勉問道:“所以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其他人呢?”
“說出來你可能覺得不信。”王秉通平靜道,“是天道給我們‘說’的……我猜它應該隻告訴我一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傳話傳的遠了一點,導致那些聽說過天諭內容的人會同時知曉我的身份。”
這簡直是主角待遇了。溫勉搖了搖頭:“我自然沒什麼不信的。”
王秉通追問道:“所以你答應麼?我不可能在這件事上騙你。我死後,王花花落在你手上,今日我若是說了假話,她自然……”
溫勉打斷他越來越無力的解釋。
以黃鶴樓樓主的身份出現在人前,哪怕他現在心情多麼波瀾起伏,麵上依舊不驚不怒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相信黃鶴樓?”
“……我不相信黃鶴樓。”王秉通張了張嘴,似乎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半晌,他說道:“我以前見過溫勉。”
溫勉怔了怔。
“……十年前我收養的那些孩子除了他以外,在這些年裡全被我殺了。”王秉通講話慣常地冷漠無情,讓人懷疑他當年是不是真的做過正道修士,“幾十個在蓉城貧民窟街頭流浪、無父無母隨時都可能餓死的孩子,隻有他一個人對著我給的魔修功法看都不看一眼。”
“……”
“我師……梅光濟跟我說,他根據賀驚帆的反饋懷疑過你和溫勉的關係。他甚至覺得,溫勉說不定會是下一任黃鶴樓樓主。”說到這裡,王秉通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歎息,“我彆無選擇。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並不是相信黃鶴樓,也不是相信你——我在試圖相信溫勉。”
溫勉驀地一笑:“你竟然願意相信一個元嬰期的晚輩……你覺得我會受他影響?”
“不。”他的師父說,“我隻是想,如果他這些年以來仍舊沒有變化,而你想要將黃鶴樓托付給他。”
“那麼或許,在最本質上你們會有相同類似之處。”
“如果這點類似能夠讓王花花活下來……我感激不儘。”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完全不用擔心主角掉馬的hhh我可以保證第一個知道黃鶴樓樓主身份的人是師兄而且也不會特彆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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