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越鬨越大,黃鶴樓必然不能獨善其身。畢竟他們說到底也不能算個正經的正道門派,此時黃鶴樓樓主又明確地身在淮城,溫勉站在路人的視角他都懷疑自己。
因此要麼儘快洗清嫌疑,要麼就交出一個能夠令所有人滿意的凶手。
“你怎麼想?”夜深時賀驚帆找到在房間裡冥想的溫勉,彎腰從櫃子裡拿出蠟燭點燃放在桌子上,映出兩張同樣帶著些許疲憊的麵孔。賀驚帆這時候的問題顯然不是單純的在問溫勉對於這件事的看法,他們實際上都不用電火就能看清楚彼此,蠟燭隻是為了帶給人們一絲溫暖柔和的錯覺,“事情越鬨越大,最終受益者會是什麼人?”
“受益者的問題先不談。”溫勉揉了揉眉心,他依舊表現的很鎮定,也確實沒有因此方寸大亂,“至少他們想要針對誰這一點很明顯。”
賀驚帆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其一,是鏡月閣本身。”
“一個金丹期執事,眾目睽睽,多少大乘期都在這座城裡,誰能想到他會無聲無息死在護城河裡還沒有任何一人察覺?如果鏡月閣解決不了這件事,不論內外人心惶惶,他們是東陸數一數二的大門派,鬨出這樣的醜聞,恐怕名聲會一落千丈。”
“其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望著自己燈火下暖紅色的指尖出了會神,半晌才道,“黃鶴樓。”
“是啊。”溫勉笑歎一聲,調整一下姿勢,拿手撐著下巴癱在桌子上麵,微微歪著頭問道,“很明顯嗎?”
“倒也不是。”賀驚帆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之前黃鶴樓樓主溫秋涼出現的時候,身邊跟了一位侍女……但是在我印象裡他不像是在這種場合還會帶著實力並不高強的……”師兄斟酌了一下措辭,含糊道“……什麼對象的人。”
係統用它抑揚頓挫的機械音給賀驚帆補全說辭:【交|配對象。】
饒是在這種時候,溫勉還是被自己師兄的說法逗得一樂:“並不是‘什麼對象’。”他一臉嚴肅地糾正道,“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賀驚帆有點尷尬地咳嗽一聲:“是這樣嗎?那就說明果然帶著那女人是有理由的吧,或許是一種偽裝?她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大眾眼前?”
“如果這樣想的話,事情就很明了了。黃鶴樓想要掩藏一個不能被發現的人,有人利用鬨事的散修和慘死的鏡月閣執事,想要合情合理的引發一場全程戒嚴,到時候黃鶴樓肯定會變成重點排查對象,他們也能借此搞清楚溫秋涼身邊女人的身份。”
“有道理。”溫勉也沒說那其實是我們敬愛的師尊大人,表示讚同之後繼續分析下去,“那你覺得散修作為出頭鳥,暗中有至少渡劫期乃至於大乘期的修士出手殺人,到底有什麼好處?”
賀驚帆顯然早有準備,溫勉話音剛落,他想也不想地回答:“好處當然是驚雀野秘境。”
“散修背後的組織者必然有把握在進入人數變多之後得到小驚雀野的名額,或許他們和某些有希望爭奪除前幾個固定排名之後位置的門派定下了協議。”
“但其實我們現在分析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全城戒嚴的事態已經迫在眉睫。在那之前,你們……唔,黃鶴樓到底有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如果真的被推上風口浪尖,溫秋涼打算怎麼辦?”
你還真是確定我會知道黃鶴樓樓主的想法啊……溫勉心中嘀咕一句。當然,賀驚帆深更半夜來找溫勉,不然不是為和他本質上毫無關係的黃鶴樓擔憂,而是因為他隱隱覺得溫勉會是溫秋涼暗中培養的下一任黃鶴樓樓主,又多年來和黃鶴樓有著難以斬斷的聯係,因此擔心自己的小師弟罷了。
他因為自己師兄好不掩蓋的心情,連因連續地思考引發的頭疼都緩解了不少,笑容真摯,說出來的話卻並不那麼‘規矩’:“如果解決不了,他們想要一個凶手,黃鶴樓就給他們一個凶手。”
賀驚帆立刻就想明白了,眉頭皺的更深:“那女人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甚至無法直接送走或者換一個人,黃鶴樓樓主還真的是穩操勝券,他就不擔心陰溝裡翻船麼?”
擔心!
溫勉心中呐喊,我可擔心了!
但是那是你我的師父和師妹啊還能怎麼辦,供著唄。
溫勉也琢磨著是不是再找王秉通聊一聊。如果在此關頭把人送走的話——他還真有點擔心被人聲東擊西守株待兔。留在原地似乎也很危險,師尊大人自己在東躲西藏方麵經驗豐富,說不定能有什麼獨到的看法。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字正腔圓):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們□□的季節。
溫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