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一刻放下手中的劍。
但是沉重的過去仍舊像山一般壓在她的肩膀上,從未減輕分毫。
或許是因為,斬斷的東西,還不夠多——
老人輕輕敲擊著木門門板。
“咚,咚,咚。”
有節奏的沉悶地響聲。
穿著素色長裙的少女從深夜的夢境中驚醒,匆匆披上外衣走到門邊,一邊開門一邊問道:“誰啊?”
“是我。”老人說,他佝僂著脊背,手裡握著一簞瓢,喝了一口老酒,打量著開門的少女,緩緩說道,“一百多年了吧。當年我將你從常芳樓裡麵帶出來的時候,你比現在看上去還要小一點。”
“!”
少女陡然間瞪大了眼睛。
在她的目光中,佝僂著的老人的身影瞬間變化,個子拔高,皺紋與白發儘褪,變成一位儘管衣著粗陋卻難掩風華的中年男人。
“……岑絳。”
她叫出了那個名字。
“是我。”書聖說道,他眼中的少女也變化了,長高了不少,眉目間多出幾分英氣少了一些柔美,正是臥滄山霜旻峰峰主連塗。
“他們說你現在在這裡,我還以為隻是假消息、或者很大可能撲了個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連塗,很久不見。”
“很久不見。”連塗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彆打這些沒用處的馬虎眼。”岑絳搖了搖頭,“黃鶴樓樓主不是在你們這一方嗎?他怎麼會不知道岑天驕是我的養子?既然驕驕拿到了名額,我必然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那個男人謀劃之深讓我不得不歎服,我本以為自己為了驚雀野汲汲營營這些年,已經算是準備充分得了,卻不成想黃鶴樓樓主居然做得到將全天下人當成傻子玩弄。”
聽他提到溫勉,連塗思緒飄遠了一瞬,又很快集中注意力:“我說我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而溫勉在小驚雀野發生變化之後也沒有和我聯係過,你信是不信?”
岑絳背著手:“我信。而且我更相信我會是第一個找到你的人。”
“你打不過我。”默默對視了片刻之後,書聖忽然說道,“戰鬥沒有意義,而且我們這邊的勝算絕對超乎你的想象,就算是黃鶴樓樓主親自下場為你們提供情報也未必能行,更何況他現在的立場還未可知。”
“雖然我們商議出的結果是沒有和解的可能性,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在大驚雀野秘境前沒有情義隻講利益,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為自己的未來著想。本來你就是半路加入臥滄山的人,何必與他們同生共死?”
“隻要你願意投降,我保證在我們勝利之後你不僅不會吃虧,還會得到自己的那份戰利品。”
“怎麼樣?”
他說話的時候,連塗一直握著彆在腰間的劍。
多少年了……?
熟悉的紋路在指掌間摩挲,曆經風霜摧剮歲月侵蝕,隻有這一份淩厲未曾改變。
就像那個聽從了書聖的話,一直嘗試著做夢的小姑娘。
“雖然我很想問你,驚雀野中究竟有什麼東西,讓你們這樣一群人不舍晝夜的奔波算計……”
連塗平靜地說道,仿佛自己對麵的不是書聖,而是那個纏著自己不停問問題、煩到師父恨不得將整個藏書閣都塞進腦袋的弟子桑魚,語氣一如往常,還帶著點落拓的匪氣。
“不過算了。”
她說:“我拒絕。”
“來打一架吧。整整一百一十三年,我如你所說,從未有一天放下過手中的劍停下腳步。”
“但是我仍然未有一天做過你說的那些美夢。”
“現在你我刀刃相向,恍若一夢中。”
“倘使你身死我的兵戈之下——”
“那是否將是一場對我們而言都非常值得回味的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這兩天沒更新呢……
春節那天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回了一趟老家
結果第二天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想要開車折騰回來,還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和長輩吵了兩句,總之今天才老老實實坐到電腦前麵,接下來的幾天在家貓著不動了。
ps:明後天具體不知道哪天會隨機掉落加更因為我也沒想到會斷這麼久啊啊啊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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