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比主要設置了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三大比試台,煉氣期這邊就是看個熱鬨,有不少都是從外門選拔上來的弟子,論看頭要少很多,更多的弟子則是聚集在築基期和金丹期的比試台旁,圍觀更高級彆的戰鬥,以期從中看出一些自己平時沒有領悟到的東西。
秦驚蟬今天就隻有上午一場比賽,再次速戰速決之後,就帶著今天沒有比賽的秋博涵一起到了金丹期那邊圍觀。
說來也巧,台上正好是好幾天沒見著的謝煬。秦驚蟬到的那一刻,謝煬正爆發出驚天的劍意,轟在了對方的陣法屏障上。
在場似乎能聽到對方的陣法屏障發出了讓人牙酸的碎裂聲,這也是一力破十會,但是效果完全不一樣。
更可怕的不是謝煬劈在陣法屏障上的劍,而是連比試台的結界都攔不住的火紅色劍意,衝天而起,見半邊天都染紅了。
在金丹期比試台當裁判的是化神期的修士,也被這突兀的劍氣削到了衣角。
秦驚蟬笑了笑,就聽到秋博涵呢喃似的聲音:“他確實很厲害。”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但是我會更厲害!”至少在他成長到謝煬那個年紀的時候,絕對不會比謝煬差。
每一個人,都是屬於自己的那個故事裡的主角。
秋博涵的成長,未來可期。
“彆著急,你還小呢。謝師兄一把年紀了,等你也長大的時候,一定不比他差。”
“我聽到了……”謝煬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在兩人身後,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在秦驚蟬的口中,居然也是“一把年紀”的存在。看著眼前兩個正是青蔥年紀的少年少女,謝煬一點也不“服老”,“我什麼時候就一把年紀了?”
秦驚蟬立刻笑得跟撿了靈石一般燦爛而無辜,“謝師兄風華正茂,年輕有為,仙人之姿……”
謝煬:“閉嘴……”看著眼前的手拉手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兩小隻,謝煬突然就覺得頭很疼,“你倆在這裡乾什麼?今天的比賽都結束了?”
他也聽說了,這幾天,兩小隻在比試台上很是出風頭,鬨得山上山下都知道了這兩隻的名字。
“結束啦!”秦驚蟬這才偏頭看台上,也不知道謝煬是什麼時候結束了戰鬥,還偷偷摸摸地來到他倆身後,她居然都沒發現,“謝師兄贏了?”剛剛那局麵,要讓謝煬在這短時間內突然輸掉,也是不可能的。
謝煬“嗯”了一聲。
東張西望的秦驚蟬卻突然對上了一雙飽含著恨意的眼睛,那個人,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可秦驚蟬仍然認出來了,正是剛剛與謝煬在比試台上打得不可開交的金丹期弟子。
秋博涵壓低了聲音道:“高柯,開陽峰弟子,陣修,金丹巔峰。”說到這裡,他瞄了一眼謝煬。
金丹中期的劍修謝煬,力克金丹巔峰的陣修高柯,劍修越階挑戰雖然不是什麼稀奇事,可是看得出來,剛剛高柯在謝煬麵前是毫無還手之力。秋博涵體會更加深刻,他現在也是陣修,他用陣法可以輕鬆製敵,而高柯剛剛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在謝煬的劍下,他自保的陣法連一息都沒撐住,就被劈得稀碎。
這一刻,秋博涵爆發出了極大的戰意,想要嘗試一下與謝煬這樣的劍修對陣。可惜的是懸雲宗雲樞峰劍修一脈人才凋零——或者說尹玉真人寧缺毋濫,整個雲權峰上除了謝煬和秦沐風倆師兄弟,就再無半個內門弟子。
其他峰上雖然也有劍修,可比起雲樞峰來說,始終差了些什麼。
高柯的眼神不對,謝煬不在意,秦驚蟬卻多看了一眼。原本死盯著謝煬的高柯很快就發現了秦驚蟬的注視,狠狠地瞪了一眼秦驚蟬,一副“你看什麼看”的表情。此刻他輸了,還輸得很慘很丟人,任何人的注視對於他來說,都充滿了嘲笑,秦驚蟬那清澈的眼神,更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羞恥。
更何況秦驚蟬還和謝煬站在一起,很熟悉的樣子,在高柯看來,他們就是一夥的。
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也敢嘲笑他?高柯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一道難以察覺的神識順勢就向秦驚蟬劈了過去。
一直關注著秋博涵這邊動靜的璧楓真人頓時失聲:“不好!”雖然很不樂意墨羽真人有意無意跟他顯擺的樣子,也不高興在秋博涵眼中心中這個小姑娘都比他這個師尊更重要的樣子,可他也不想看到這個即將成為懸雲宗中流砥柱人才的小姑娘受到不應該的傷害,特彆還是出自同門,這個同門還是他開陽峰的弟子。
墨羽真人微微抬手,璧楓真人還以為他是要親自出手了,卻沒想到,墨羽真人隻是單純地攔住了璧楓真人——他不僅沒出手,甚至還攔住了想要出手的璧楓真人!
也就在此刻,讓璧楓真人擔心會受傷的秦驚蟬微微一笑,高柯的那帶有危險攻擊力的神識已經劈在了秦驚蟬身上,然後,消失殆儘,連半點水花都沒激起。
秦驚蟬還是笑語晏晏的樣子,不遠處的高柯卻已經吐血昏迷。
墨羽真人笑著說:“這孩子,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她的神識,可比高柯這種有了半絲機遇就忘記初衷的人,可要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