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不是監室長,你回答我問題!”馬玲怒道。
駱春芳被這一嚇,指著前麵一排女囚道:“這不能怪我,是薛明媚她們惹事!大家每天辛苦工作無非是為了那點工分,誰不想早點出去?她們就來搶,不給就動手。馬隊長你也見了,那新來的被她們搶工分折騰成什麼樣了,都快死了吧。”
我朝著駱春芳的視線往角落看,那個身段嫵媚蹲在角落的,正是薛明媚。
薛明媚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馬玲大聲問薛明媚:“薛明媚!出來!”
薛明媚一副囂張的模樣站起來,瞪了駱春芳一眼,然後走到馬玲麵前。
“薛明媚,皮癢了是不是!”馬玲俗不可惡的大聲問薛明媚。
薛明媚卻不看馬玲,媚眼如絲的掃了我一眼,說:“是癢了,很癢很癢,要止火。”
興許是薛明媚不睬馬玲,馬玲狠狠的把薛明媚的頭轉過來然後又用力推搡了薛明媚:“你給我住嘴!你怎麼那麼賤那麼騷?”
薛明媚冷笑兩聲。這些女囚都很懼怕馬玲,唯獨薛明媚不把她放眼裡。
馬玲卻一點也不慣著她,直接抬腿一腳踹在她臉上,啪啪又甩了幾個大嘴巴子:“薛明媚!你他媽是不是想蹲小號了?”
馬玲這劈頭蓋臉一頓暴打加辱罵,我在一邊看著都打哆嗦。監獄的女管教都是這麼牛逼?這麼暴力?
我有些心疼薛明媚,皺著眉頭看著她,卻無能為力。
薛明媚看來是挨打早就習慣了,一臉的無所謂:“這種事哪個牢房裡沒有?再說了,駱春芳那點心思你看不出嗎?不就是我要了她就沒的掠奪了,自己的業績就會差嗎?!”
“你給我閉嘴!”馬隊長又推了薛明媚一把,然後說對身旁的女管教道:“把薛明媚弄出去張長記性,然後關小號!那個張帆!你也去!”
女管教推著薛明媚出監室,我跟著她們身後。
小號,是什麼樣的?
我正想著,冷不防薛明媚突然慢下腳步伸手往後一抓,調戲我道:“張警官,你是想小女子了才來這兒的嗎?”
都要被處罰了,薛明媚還能談笑自若,仿佛現在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
那女管教也看著她,她的手卻抓緊了我,我低聲痛叫:“薛明媚!趕緊放開手!”
“你說你是不是想我了呢?”
“你發什麼瘋呢!放手!我疼!”
她咯咯笑了笑,得意的說:“我不放,你既然不想我,我就逼你想我!”
其實,第一次遇到發瘋的女囚,我感到恐懼,第二次遇到發瘋的女囚,我感到害怕,第三次麵對薛明媚,我感到她們其實很可憐,至於剛才那次被性侵,我已經理解了她們,這幫人,在這個小小的四方天地中,被關那麼多年,久而久之,她們對性對自由也充滿了瘋狂的渴望,這是人類最起碼的需求。
從美國著名社會天才心理學家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來看,從金字塔底到金字塔頂依次為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愛與歸屬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實現的需要。性需求比自由需求更為重要,生理上的需要是人們最原始、最基本的需要,它是最強烈的不可避免的最底層需要,也是推動人們行動的強大動力。當一個人為生理需要所控製時,其他一切需要均退居次要地位。
而常年壓製的需求,一旦爆發,是人所控製不了的。當人類得不到生理需求的滿足,他會什麼都不想,隻想讓自己活下去,思考能力、道德觀明顯變得脆弱。例如:當一個人極需要食物時,會不擇手段地搶奪食物。人民在戰亂時,是不會排隊領麵包的。
在這裡,為了自由,她們願意出錢,為了性,她們更願意出錢。
薛明媚看著我,眼神迷離,手伸過來我脖子上。
砰的一聲,身旁女管教的棍子砸在了薛明媚的頭上,薛明媚痛的抽回了手。
我瞪著女管教道:“你這是乾嘛,要打死她嗎?”
女管教不解道:“難道你想讓她把你弄死?”
在她看來,她解救了我,我反而還怪罪於她。
薛明媚抽回手後,女管教還恐嚇威脅了她幾句:“不老實,就再吃幾棍子!”
說完晃了晃手中的警棍。
薛明媚看都不看警棍,也不看女管教,就看著我,表情怪異:“男人你剛才是不是以為那個躺著的是我,擔心我……”
我正要答話,女管教對她罵道:“住嘴!”
我不說話了,我是膽小,在剛進來監獄沒幾天還沒搞清楚這裡麵情況,和沒有任何人際關係的我,隻能忍氣吞聲,看著厭惡的馬隊長和這些女管教對薛明媚暴力辱罵。
我跟在女管教和薛明媚的後麵走,我問她:“姐姐,我叫張帆,新來的。你呢?”
“哦,我叫馬爽。”
又是姓馬。
“那,馬玲馬隊長是你姐姐嗎?”
“我堂姐。”她答道。
原來,是馬玲把她堂妹也搞進了女子監獄,從古至今這個憑關係說事,憑交情辦事,任人經常唯親的傳統社會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往往是一種讓人無可奈何的現實寫照。
我們走了並沒有多遠,走到操場的一排鐵架子那裡。
馬爽示意我扶穩薛明媚,然後自己上前直接就把薛明媚壓在鐵架子上,然後直接拿出手銬就給拷在了鐵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