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生氣了,我急忙又打了過去。
她掛斷。
我再打過去,她關機了。
我躺著想,是不是我真的不仁不義啊。
當初說好幫著她,到了麵臨危險的時候,我卻拋棄了她,我想很可能她自己也身處危險中。
可我當時確實沒想到康雪那麼可怕,什麼黑社會打手,什麼屈大姐的死,她全有份,而且這說明,她有一群幫著她乾事的人。
我他媽的孤孤單單一個人在奮鬥,在險惡的洪流中盲目著亂闖,我這很可能落個被弄死的下場。
睡了過去。
第二天鬨鐘響了之後,我醒過來,看看手機,唉,尼瑪的,又是新的一天,又要起來去乾活。
喝太多酒了,頭暈暈沉沉的。
手機還有一條信息:那就彆做了,你辭職吧。
是賀蘭婷發的。
我更加內疚了心裡更加是覺得對不起她。
我真是個口號黨,當時喊叫著怕什麼,大不了死了就是,反正她救了我爸爸的命什麼的。
可現在到了這時候,我卻退縮了,我還是男人嗎。
我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連小人都不如。
我給她回複:表姐,我昨晚喝多了,對不起,我會努力的。
是,大不了一死。
康雪這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回去監獄繼續上班,昨晚喝了太多,真是有些昏昏沉沉。
下午去了b監區辦公室,想問問沈月,選拔的事進行得如何了。
遇到了來檢查的防暴中隊的朱麗花。
朱麗花臉色紅潤,日你個朱麗花,昨天是不是和男朋友出去車震了。
我頭有些暈,本想起來去開她幾個玩笑,但實在不想站起來。
她過我身旁的時候,我才說:“花姐。”
她站住:“有事嗎?”
我對她說:“我昨天出去了,看到你,跟你男朋友在車上亂搞。”
她罵道:“小人。”
我問:“我小人?”
她說:“我是坐車出去了,但我沒有在車上亂搞,你在這裡胡說,不是小人是什麼。”
我有些慚愧,的確是我亂說。
我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這嘴有時候挺賤的。”
“不是挺賤,是特彆賤。你講這種話,給人聽到了,她們傳出去,又多難聽。”她責怪我。
我咳了兩下說:“嗬嗬花姐,不好意思,我欠揍,對不起啊。”
她才不生氣了,說:“你昨天也出去了?”
我說:“是啊,剛巧碰到你,你男朋友來接你了。你男朋友很有錢吧。”
她有些得意,說:“一般吧。”
我心裡是在吃醋嗎?我怎麼誰的醋都能吃。
“哦,就是隨口打個招呼,沒事了。”我說。
若是我就算剛認識的,例如昨晚那個泡泡,我就知道她是模特長得漂亮,現在我都忘了她長啥樣了,若是她也說有男朋友,那我是不是也要吃醋?
“喝多了昨晚?”她問我。
“是啊,現在頭暈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嗬嗬。”
“多喝水。”
“謝花姐。”
“再見。”朱麗花走了。
一會兒後,等到了沈月回來,我過去問沈月:“選拔的進行得怎麼樣了?”
沈月拿出一份名單,說:“給你看看吧,這份是報名的,這份是我們去除了不合適條件後的名單,這份是我們審查後剩下的名單。最後剩下的,還有這麼多。”
“多少個?”
“二十八個。”
我說:“我們隻要十五個。”
“我知道,我們正在挑。這二十八人之中,都是合格的,我想申請上麵,讓她們出來做一個才藝演出,評選後最後錄用。”
“乾嘛要多此一舉?看哪個漂亮的要了不就行了嗎?”我說。
徐男靠過來,輕輕說:“你傻子,說是讓她們二十八人出來參與評選,其實是讓這些女犯懂事。”
我問:“什麼叫懂事。”
徐男用兩根手指動了動,我恍然大悟:“你們還想剝削一層!”
徐男道:“你真是不懂,既然她們都想出去參加,那現在挑著還有二十八人,十五人,讓誰來?隨便按我們自己挑,她們女犯也有意見。要是讓她們自己看著誰有錢誰就在八萬的數額上給多一些,我們就在才藝評分上多加分,她們自己也心服口服,我們也賺到錢。多好!”
“唉,這能心服口服嗎?那你們看著辦吧。可監區領導同意嗎?”我問道。
“我們給監區長,副監區長,指導員,隊長一些好處就行了啊。”
“好吧,彆太過分,彆玩出事啊。”我說。
“好了肯定不會有事。”
我看了一下,二十八人之中,一個認識的也沒有。
薛明媚受傷,而且條件不符合,分數不夠。那個柳智慧,高傲至極,不報名。
拿著之前淘汰的名單看了看,丁靈?丁靈被淘汰了。
我馬上問:“這個呢?是怎麼淘汰了的?”
沈月指著後麵的備注說:“身高不夠,我們是嚴格按要求來辦事的。”
“這個,通融一下,我隻要求這個能來。其他的,你們看著辦了。”
“是。”
我是有了官架子了,看上去還有點權了,但我不是個官,尼瑪的指導員,老子破了這麼大一起案件,不升我官,還弄一根鋼筆就想打發我。
越想我越氣。
日你個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