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一根煙,說道:“要做什麼的?”
看來,她是想讓我來這裡乾活,而不是夢柔酒店。
可是我比較想知道的,是關於夢柔酒店的一切。
不是這裡。
彩姐帶著我進去裡麵,裡麵很大,彩姐說道:“看著這裡,你再看看外麵,你覺得這裡做個什麼適合?”
我說:“這四周,小區多,人流好像也挺多,門口可以停車,做一個大飯店,或者大超市的挺不錯。”
彩姐說:“對,就是超市。我想開一家大超市,很大的超市。”
我說:“你不是想開,你已經在開著了,現在不是裝修著了嗎?”
彩姐說道:“是,可是我沒有什麼時間來管理這裡,之前請了一個總經理,她有過在外國品牌大超市管理的經驗,我是高薪聘請的,沒想到她剛來沒幾天,開車去接孩子的路上,出事了,現在還在醫院,幾個月了。我想等她出來再說的,可她恢複得很慢。”
我說:“那你可以另請他人。”
彩姐說:“這不在找嘛。”
然後她看著我,說:“你覺得你怎麼樣?”
我大吃一驚,說:“不是,這可是個重大的任務,你要交給我?我從來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我做不了啊彩姐!我會敗光你的錢的。會開門就倒閉的,也許沒開門都倒閉了。”
彩姐說道:“怎麼這麼沒信心?對自己。”
我說:“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是我自己沒涉及過這個行業,我根本不懂。敗光你的錢的。”
彩姐說:“敗光就有點嚴重了,隻不過投一點小錢玩玩而已。我是看著之前這個地方空著,一直招租,沒人租,租金便宜,心想做個超市,又能賺錢,又能為民服務,多好的事。這裡的居民不少,都是便利店,去大超市還要去市中心沃爾瑪。有一點遠,對很多老人來說,兩個公交站,就已經夠遠了,他們是希望樓下有一個可以去的超市,走幾步就能到的。在這裡開,肯定賺錢。”
這麼大的超市,還說是玩玩,她是真的錢多了。
我說:“是,但是用人不當,正如打仗,讓一個從沒帶過兵的人去帶兵打仗,隻有輸不會贏。”
彩姐說道:“你覺得是讓你帶人難嗎?”
我說:“這個超市裝修比較好,我打算投資六百萬左右。超市的規劃,規模,計劃做成什麼樣,投資多少,進貨渠道,怎麼進貨,人要怎麼管,我要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做呢?”
彩姐笑笑,說:“這不難,我想過了。我想讓你做副總經理,總經理還是她。你要做的,就是聽從她,她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錢也是你來管,包括剛才你說的,規劃,規模,裝修成什麼樣,進貨渠道,用人,都是她來定,但是是你來辦。她負責謀劃,你負責施行。”
我說:“彩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還把錢交給我管,萬一我卷款潛逃呢?你那麼相信我?”
彩姐說:“我相信你的人品。”
也許是我裝得太深了,她相信我?她隻是不知道,我是潛伏在她身邊的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我點了一支煙,看著忙碌的裝修工人,沉默。
彩姐問道:“你現在上班一個月多少?”
我說:“三四千吧。”
彩姐說:“我給你開出年薪三十萬,分你三成股份,怎麼樣,做不做?”
我大吃一驚,心算了一下,三成股份,六百萬的投資,那就是我隻要答應,就有一百八十萬。
每年要是大賺,分紅加工資,我發財了!
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
餡餅,可彆到時候變成了陷阱。
伴君如伴虎,陪著這麼一個大黑幫的女頭目,也許有錢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她帶著我去參觀她的酒店帝國,我也許會高興的去。
可是她讓我參與超市的運營並且給我分成,我當然也高興,而且給我開了那麼高的年薪和給了我股份,這完全就是在變相的扶貧。
幫我。
我當然理解她的一片心,可是,我敢要嗎?
我怕有一天我玩死我自己。
我說道:“彩姐,這個條件挺誘人的,可是我知道,你是因為看在我是熟人的份上,所以如此對待我。也不是說我是熟人吧,而是你想通過這樣的辦法來幫助我,可是我卻有一種被你施舍的感覺。”
我在找借口拒絕。
彩姐說:“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隻不過,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用人的法則是,首用聖人,次用君子,寧用庸才,不用小人。你知道找一個聖人,那很難。這裡一個月的租金,相比彆的地方雖然便宜,可以這麼拖著不開業,損失也很多。為什麼我對車禍受傷住院的總經理不拋棄她,還是寧願等著她出來把超市做起來?因為她是一個值得用的人,她是聖人,當時很多人來應聘,我挑選了她,因為我知道了她的一個事,她妹妹把她和前夫的孩子扔給她,她養她妹妹的孩子,視如己出,照顧自己的父母,百般孝順,對待同事,視如手足。這樣的人,是聖人,我無論如何也要留著她。而你,不會是一個小人,是不是人才我不知道,但是你是一個君子。”
我尷尬的說:“彩姐,你真是高抬我了。”
想到我整天想著如何靠近她算計她,我真是尷尬,她卻對我這般好,我更是無地自容。
可是想到她的存在,讓一個黑幫禍害那麼多的人,我又堅定自己乾掉她的信念。
彩姐又說道:“從你的各種表現,你配得上是君子。來加入我們吧。”
既然一下子推脫不掉,我隻好找借口拖著,我說:“彩姐,那也要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吧。”
彩姐說:“記住,我這不是施舍,靠近我的人很多,但是我看得起的沒有幾個。我也需要像你這樣的人的幫忙,我一個人玩轉不來那麼多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