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什麼意思。”
柳智慧說道:“就例如你,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監區小隊長,但你有討厭的人,也有很多討厭你的人。你討厭彆人,彆人也會討厭你,你打擊彆人,彆人也會打擊你。這叫力的相互作用。無論你在哪個位置,都應該把各種力量集團拉攏到自己的門下,應該把儘可能多的敵人改造成死黨。隻有爭取到絕大多數人的支持,才能平平安安的登上領導的崗位。即便當上領導,也要做到圓而神。把方方麵麵的人脈都打通,把犄角旮旯的敵人都同化掉,才不至於鬨出亂子。你看那些因貪鋃鐺入獄的,大多都是被人搞垮的。不是因為貪而被辦,而是因為得罪人而被整倒。例如你,你沒有靠山,你敢說你還能在這裡混得下來嗎?小老鼠整死大象,蚊子整死獅子,這不是謠傳。大人物經常會被小人物整死,這是職場千古不變的規則。所謂的查辦,是清理門戶的一種手段,是解決爭鬥的一種方式,懲貪不是目的,借機收拾人才是目的。”
我徹底膜拜:“你,你真是太強大了。”
柳智慧說:“如果他身上真的沒有任何的犯罪的東西,而且,對手不至於強大到把他給拖下來,那麼,他又可能逃過這一劫。”
我說道:“照你這麼說,隻能聽天由命了。”
柳智慧說:“你能爭取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等著吧。”
我歎氣。
然後,我說道:“是不是如果他一倒下,就跟你一樣的,你父親倒了,你跟著受牽連。”
柳智慧說:“何止我一個,我父親的親兵,跟我父親一個邊的,基本一個都沒落下。這叫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和柳智慧聊完了後,心情更是差。
柳智慧對我說道:“你對她的感覺不一樣。”
我問:“誰。”
柳智慧說:“還有誰。”
我恩了一聲,說:“她一直對我很好,雖然經常罵我剝削我敲詐我,但在我困難,危險的時候,她一直都很幫助我。”
柳智慧嗯了一聲,沒說話了。
門被敲了,外麵的防暴隊的人提醒時間到了。
我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先走了。”
柳智慧點了點頭。
下班的時候,我去停車場等著。
我等賀蘭婷。
賀蘭婷果然來上班了,下班後,走過來,看到我。
我和她打招呼,她看也不看我,徑直往她車上走。
我跟了上去。
她站住,看看我,說道:“跟著我乾什麼!”
我說:“沒,能不能載我一程。我想出去。”
賀蘭婷上了車,我跟著上了副駕駛座。
她開車出去了。
在外麵,我看著她,她一副淡定的樣子。
我說道:“你爸的事,我聽說了。”
她的手指微微一抖:“你怎麼知道!”
我說:“我,我去問了文浩。”
她說道:“又是他!”
我說:“你爸不會有事的。你是好人,他也會是個好人的。”
賀蘭婷說:“他本來就不會有事,不過是被查,什麼都沒查出來。”
我說:“好的,那就好。”
正說著,她手機響了,手機連了車上的藍牙,賀蘭婷一看藍牙顯示的號碼,激動的接了:“爸!”
咦?出來了?
隻聽到一個男性的聲音:“女兒。”
賀蘭婷問道:“爸,你出來了!”
那邊說道:“對,出來了。”
賀蘭婷問道:“你沒事了你,你在哪!”
她爸爸說道:“剛回來沒多久。”
賀蘭婷眼圈一紅,說道:“在家是嗎。”
她爸爸說道:“對呢,在家,回來吧,一起吃飯。”
她父親極為淡定啊。
賀蘭婷說道:“好,就去。”
說著,她掛了電話,然後踩油門飛速往前。
我說道:“小心點吧,彆那麼急。”
賀蘭婷欣喜的眼淚掛在眼角,我拿著紙巾想要幫她擦,她一手拍開我的手:“彆碰我。”
我說道:“我好心沒好報啊。恭喜了,沒事就好。”
賀蘭婷看看我,然後看看路,說道:“你跟我乾嘛,下車!”
我說:“我,我是看你不高興,想要開導開導你的。看來現在,不需要了。”
賀蘭婷說道:“我不需要,永遠不需要!”
我說:“哦,知道你堅強,剛強,有韌性了,厲害了,可以了嗎。”
賀蘭婷減速,我急忙說道:“你該不是要把我扔在這裡吧,哎哎,這裡是環城線,我坐不到車的,麻煩你先帶著我進城再說啊!”
賀蘭婷下了環城線,往市裡麵走,往她家的方向,她心裡高興了。
唉,這下好了,要不然,我心裡也堵著慌。
我問道:“你爸究竟什麼情況,可以和我說說嗎?”
她冷冰冰道:“沒空。”
我說:“你現在不是有空嘛?”
她都懶得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