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站著,看著賀蘭婷,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很熟悉,非常的熟悉,但卻也非常的陌生,就像不認識的一樣的陌生,不,那不能叫陌生,而是敵對的狀態的陌生,可是卻沒有咬牙切齒的仇恨,看著她,我恨不起來。
甚至心裡在想,如果她要殺我,那我站在她麵前,不反抗,讓她殺了我好了。
因為她曾經真的對我很好過,我知道她恨我的原因的確是我自己太過於可恨,可是我說真的,我不至於被恨到該殺吧。
賀蘭婷看了看我後,她仿佛沒看到我一樣,端起服務員拿過來的酒杯,倒了酒喝了起來。
酒很香,是雞尾酒,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我對服務員說道:“給我也來這麼一杯。”
院裡音樂柔和,讓人心情舒適。
我一直站著,賀蘭婷也不理我,她喝她的酒,看著她的手機。
一直到服務員拿了酒過來,問我坐哪兒,我說坐這兒,服務員把酒放下,然後我才在賀蘭婷的麵前坐下來了。
賀蘭婷看都不看我。
我有種錯覺,我覺得我們兩個好像是一對情侶,一對在一起很久,對對方知根知底了之後,吵架了無法和好的情侶。
最熟悉的陌生人的那種感覺。
我看著賀蘭婷,她頭發盤起來了,穿著的是女子西裝,還有一件西裝外套,看起來就是一個很精明成熟商人那樣,非常的乾練,氣質。
我喝著酒,她發現我看著她,她抬起頭,也看著我,迎著我的目光對視我。
她的眼神中,一種強勢且有特彆的迷魂的那種感覺。
我無論看到她多少次,也不覺得看膩過,都覺得她是十分的惹人,簡直是驚為天人。
她早已習慣彆人眼中的那種驚歎了吧,隻是看了我一會兒後,她坐直了身體,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繼續看手機屏幕。
賀蘭婷看起來,是一個女流之輩,但也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她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我點了一支煙,我要找話題打破這沉默,可是我也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好。
想來想去,我直接開門見山了,說道:“你找人殺我了。”
賀蘭婷看都不看我。
我轉著酒杯,說道:“是麼。”
我看著她,她還是不看我,看著手機。
我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死,不用這麼大動乾戈,勞師動眾,直接跟我說也行。”
賀蘭婷把手機關掉,對我說道:“那你現在去死給我看。”
我之前心涼,因為覺得賀蘭婷要我死,見到了賀蘭婷,我卻沒有了那種感覺,因為我完全沒有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沒有覺得她要弄死我的那種殺氣。
我說道:“我死給你看?那你一句話讓我死,我也死得太輕了。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到底有沒有找人要殺我。”
賀蘭婷說道:“你覺得是就是。”
她都懶得解釋,也懶得和我是不是真的是她自己做的。
我說道:“你這麼做不覺得自己很陰險嗎?”
她不說話。
我說道:“我承認我很對不起你,可是我至於真的該死嗎。”
賀蘭婷問我道:“哪兒對不起?”
我說道:“絕後,背叛。”
賀蘭婷說道:“你說該死嗎。”
我說道:“不該死。”
賀蘭婷說道:“如果我讓你這樣,我該死嗎。”
我說道:“該死,但我不會弄死你。”
賀蘭婷說道:“我會就行了,你會不會不關我事。”
我說道:“可我真的是無心的背叛,至於說絕後,我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給你道歉,賠禮道歉,你想讓我做什麼你才原諒我。”
賀蘭婷說道:“那你去死啊。我就原諒你了。”
我說道:“是吧,然後就不用找人殺我了是嗎那。”
賀蘭婷說道:“找人殺你?”
她這麼問我,難道真的不是她找人弄死我。
可是一切一切的證據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我說道:“有沒有。”
賀蘭婷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喝著酒。
她如果這麼說的話,的確不太可能是她做的。
我說道:“我在監獄裡,被女囚追殺,她說是你指使她對我這麼做的。”
賀蘭婷說道:“我的確也想這麼做。”
她這麼說。
她否認了不是她做的。
我問道:“真的不是你做的?可是我剛才追蹤了那個拿著武器給了殺我女囚的獄警,她離職了,我找不到她,可是她到了你們酒廠的門口,然後不見了。”
賀蘭婷說道:“那你就當是我做的。”
她看著我,目光如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