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明珠問我道:“你不恨她?”我問:“誰。”她說道:“還有誰。”看來她指的是程澄澄,程澄澄切了我的手指,還能有誰。我搖搖頭,說不恨。黑明珠問:“為什麼?”我說道:“是我的錯,我做的太過分了,那一槍真的要打死她,雖然不是我讓他們開槍,可是真的傷透了她的心。她見到我的時候,和我說話,看起來特彆難過。難過我利用她對我的好這麼對付她。開始的時候,我知道她是真的下了決心要我死的,但是後麵,她又舍不得,所以,就這樣子了。說是給我一個教訓。其實這樣子也挺好的,她沒有殺死我,已經是夠慈悲為懷。”黑明珠說道:“是你慈悲為懷。”我說道:“是嗎。”黑明珠說道:“她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要她死才是,她斬斷你手指,你為什麼要對她感恩戴德?”我說道:“唉,我們交情不一般啊明珠姐。”這些打包的飯菜挺多的,我吃不完,吃了不到一半,放下碗筷,問黑明珠要煙。她說道:“彆抽煙。”我說道:“不抽煙會死。”我拿著手機,給阿楠打電話,讓他拿煙過來。阿楠就在樓下,上來拿煙給了我,然後點上。阿楠說道:“對不起,大哥,我們沒有保護好你。”我對阿楠說道:“今後遇到這樣子的情況,記住了,跑得一個算一個,還去送命嗎?做無謂的犧牲沒有用。昨晚做得很好啊。”阿楠說道:“對不起。”我說道:“還說什麼對不起啊,不關你們的事,也不關你的事,今後我們注意就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和明總聊聊。”阿楠出去了。我對黑明珠說道:“你沒罵他們吧。”黑明珠說道:“我罵他們乾嘛?”我說道:“哦,那就好。”黑明珠說道:“程澄澄不除掉不行,她們已經發展到了持強大火力武器的地步了,到底要發展成怎樣?全集團人手一把衝鋒槍都是兵嗎?”我說道:“有可能,反正那幫人也不怕死的。死不死對他們來說,反正都無所謂的。”黑明珠說道:“要解決他們,還是隻有那個辦法。”我說道:“殺程澄澄?”黑明珠說道:“這就是最快最好的最有效辦法。”我說道:“不可能的明珠姐,這是不可能的,就像他們想要對付你,一樣的暗殺不了你一樣,這個任務很艱難。”黑明珠說道:“上次本來都要抓到人了,還不是你!如果你沒有讓他們的無人機發現,她會來看你,我們不就能把她抓了嗎!”我說道:“是是是,怪我。”這都過去了那麼幾天了,還罵我。不過那確實是我的錯,沒辦法。看著我吃飽了,黑明珠說道:“好好休息吧。”我說道:“不休息了,我要回去。”黑明珠說道:“還沒可以出院。”我說道:“我沒事。”黑明珠說道:“你就是倔!”我說道:“我倔,好吧我倔,那我要矯情一點,我好疼,給我點溫暖和關懷好不好?”黑明珠說道:“找賀蘭婷要去。”我躺倒在床上,說道:“她真溫暖。”不過,溫暖不過三秒。一會兒後她就冷冰冰離去。賀蘭婷啊賀蘭婷,老子該怎麼做才能俘獲你。在我的堅持之下,黑明珠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明珠酒店的宿舍。黑明珠送我回來的。看到地板有些臟,她給我拖了地板,然後把我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裡去洗了。我看著她走來走去忙碌的身影,說道:“什麼時候也化身變為了賢妻良母了。”黑明珠說道:“看在你手斷了的份上。”我說道:“嗬嗬,半根小手指而已,我又不是真的沒手沒腳。”黑明珠坐下來,喝了半杯水。我說道:“怎麼了,現在不走高冷冰山路線,改走溫暖溫柔路線了,這樣的你,讓我有點無法適應。”黑明珠掏出一支女人煙,點了,煙霧徐徐升起,她說道:“那我把這些弄亂回去。”我說道:“哈哈,彆啊,其實我挺喜歡你這麼溫柔的。”她說道:“可惜我不是賀蘭婷,你想要的隻是賀蘭婷的溫柔。”我說道:“彆這樣子嘛,那你願意的話,我要你的溫柔。”黑明珠看過來,看著我:“什麼叫我願意的話?那我是什麼?她的替代品?我是她的備胎。對吧。當主輪胎鬆動離開的時候,你想到了我,讓我來代替她。”我說道:“這都什麼比喻啊,那麼難聽。”黑明珠說道:“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拉著了她的手。這女人對我,也是太好,表麵放簜不羈的她,內心純潔至真。黑明珠已經站起來了,被我拉著我,問我道:“乾嘛?放開。”我說道:“陪我一會。”黑明珠說:“求我。”我說道:“明總,求你多陪我一會兒。”她說道:“沒骨氣的東西,叫你求你就求。”我說道:“在你麵前,我還有骨氣嗎?我還需要骨氣嗎。我對你還要骨氣做什麼?我是你的手下是你的人。”黑明珠說道:“沒空陪。”我拉著她坐在了床邊,以她的力氣和武功,我不可能如此輕易把她拉著坐下來,這是她內心願意,我才能拉著她坐下來的。坐下來了之後,她把煙頭滅掉。我說道:“彆抽了,抽煙對身體不好。”黑明珠說道:“在說你自己嗎。”我揉了揉她的手,說道:“你的手也不是很大。”黑明珠說道:“你受傷殘疾,我安慰安慰你,你不要太得寸進尺。”我說道:“哈哈,謝謝你。”兩人不說話了。我不說話,不想說,她也不說話了。我把頭枕在了她的大腿上。曆經風風雨雨,我和黑明珠誰也沒想到,我們走到這一步,這尷尬的這一步,前進一步是戀人,退後一步還是這尷尬關係。捅破又不能捅破,又不能好好的定心和她在一起,放棄又不舍得,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多麼的尷尬多麼的無奈。黑明珠也是看在我手斷了的份上,才這麼安慰我。她也一樣,有女人慈愛慈祥的一麵。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矯情,但既然能有便宜占,和她好好的處,我為什麼要繼續堅強著。一切的手段都是為了結果,人要太多的尊嚴並沒有什麼意思,一切的目的都是以得到利益為結果,利益才是最主要。我雙手環抱住了她的腰肢,腰肢纖細,但是有力量,有腹肌。我說道:“不是要安慰我嗎?乾嘛不說幾句安慰的話呢。”黑明珠說道:“以後小心點,彆讓人擔心了。”我問道:“你很擔心吧。我知道。”我緊緊抱著了她,然後親了過去,她還是推開了我。她說道:“睡覺,好好休息。”我說道:“哦,好。”我沒有再留她。她離開了。休息了兩天,手沒有那麼疼了。去了監獄上班。忙到了下午,把這兩天落下的工作都忙完了。正要鬆口氣,謝丹陽來了。她走了進來後,把一份資料遞給我,讓我簽字。她現在已經是獄政科的科長了。我簽了字。因為怕她擔心,我沒有把左手拿起來讓她看到我左手的紗布。最好先彆讓她發現,不然她大呼小叫的。簽好字了之後,給她文件。謝丹陽說道:“你要去管理局任職了嗎。”我說道:“是啊,還沒去報告,你怎麼知道。”謝丹陽說道:“獄政科的,什麼不知道。”我點點頭,說道:“對,你是獄政科的老大。我去管理局,也是管獄政這邊,也還是管我們監獄。”謝丹陽問我:“有開除我們監獄職員的權力嗎。”我說道:“沒有。”謝丹陽說道:“那有什麼不一樣?”我說道:“沒啥不一樣,都一個鳥樣。人家局長才有這權力,我們隻能提上去,人家簽字才行。如果讓我一個監獄長能這麼大的權力,就好了。”謝丹陽說道:“一個監獄長,還不能開除一個小科長,連這點權力都沒有,當監獄長也沒什麼意思。”我說道:“確實沒什麼意思,讓我當選了局長,我就先改了這項規矩,讓監獄長有權力掌握生殺大權。你說怎樣。”謝丹陽說道:“哦,你當上了再說吧。下班看電影去?後來。”我說道:“什麼後來。”謝丹陽說道:“就是後來。”我說道:“沒聽過,啥電影。”她說道:“很火的,一部講述愛情的片子,就講前任那種,很感人。”我說道:“說到前任,我就想找人去打她一頓,感人什麼啊感人?不去。”謝丹陽撒嬌:“陪我去嘛陪我去嘛。”我說道:“徐男。”讓她的徐男陪她去,我有諸多不便,不僅是受傷而已。她不願意,軟磨硬泡,但是還是沒有能感動我。沒轍了,她隻能離開了。謝丹陽卻沒有真的離開,走出去幾步,她折回來了。當時,我正雙手拿著手機玩著。她一進來,說道:“還有一份沒簽。”她愣住了。因為她看到了我纏著紗布的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