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六)(2 / 2)

猴子青年立刻挪得離她遠了不少:“怪不得你上來就好像認識那個建築師!你們倆一直待在一塊兒,你剛才還要找她……”

種種細節聯係在一起,兔子小姐的失蹤也變得越發可疑起來。

如果這一推測成立,也就意味著建築師同兩個人出現了直接的聯係——誰也不能保證,這裡會不會乾脆就是建築師本人的夢域。她先在眾人麵前演戲,然後躲在安全的某處,靜等著眾人廝殺。

虎小姐的臉色越發難看,她沒有開口承認,但無疑已經默認了猴子青年的質問。

到了這種局麵,再把秘密隱藏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如果兔子小姐真的是藏在幕後的陰謀者,把所有人都騙進陷阱裡驅虎吞狼……

“我承認,我原本也想狩獵彆人”

虎小姐終於做了決定,深吸口氣快速說道:“但我並不知道對方是誰,我們約定在夢域中做進一步交接……我要找建築師,也是想和她確認這件事。”

她的確和兔子小姐在暗中做了交易,但來到這裡以後,卻發現一切都和計劃出現了嚴重的偏差。

發現局麵的嚴峻性後,她就已經放棄了原本的計劃,隻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裡,失去了退出的權利。

虎小姐低聲說:“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建築師,她或許知道解開夢域的方法。”

時間緊急,誰也不知道第四次黑暗會在什麼時候降臨。其他人也不再耽擱,當即決定第二次搜查彆墅。

猴子青年不敢再和虎小姐一組,他看了一圈,鼓起勇氣湊過來找莊迭:“我說,彆坐著了……”

“不對。”莊迭說。

猴子青年嚇了一跳:“什麼?”

莊迭看向蟒蛇男:“這片夢域是你設計的嗎?”

眾人齊齊愣住,看向依然坐在單人沙發中的莊迭。

蟒蛇男笑了一聲,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顯得莫名陰涔涔:“隻有建築師才能建造夢域,我哪有這種能力?”

虎小姐皺緊眉,她欲言又止,來回看了看莊迭和蟒蛇男,才低聲開口:“其實——”

“好吧,我也坦白……我跟她們倆是一夥的。”

不等她說完,蟒蛇男已經徑直承認:“這位先生,大概是因為我剛才提到了你在資料裡,所以產生了些誤會——但我的確就像那位播主所揭發的,做遊戲隻為撈錢,還是個倒賣玩家信息的二道販子。”

猴子青年兩條腿都有些發軟,苦著臉往後躲了躲。

虎小姐無奈地歎了口氣,迎著其他人的視線,輕點了下頭。

雖然三人在現實中素未謀麵,但的確像是蟒蛇男所說的——建築師負責搭建兩個相同的夢域販賣給兩個人,再設法把“獵物”引到買家的夢域中。

而選定獵物這一環節,則需要極為充分的私人信息,這些則是作為全息遊戲工程師的蟒蛇男才能通過某些渠道獲取和提供的。

莊迭卻依然隻是搖了搖頭。

他鎖定蟒蛇男的時間是在上一次黑暗中,和對方提到的“資料”無關。也是因為這個,莊迭才跟對方一起進了自己那間臥室,想要觀察蟒蛇男的反應。

“我借過建築師的懷表,她擅長的是中世紀歐洲風格,看起來和這間彆墅的整體風格很相似,但其實相差很遠。”

“如果以中世紀的眼光來看,她的個人品味非常複古,喜歡做舊,更擅長使用機械而不是電力驅動。”

莊迭站起身:“而這間彆墅的裝修風格卻是最時髦的,屋裡沒有黑暗的角落,不可能設置暗門或者帶軌道的牆。到處燈火通明,放眼望去,每件東西都是嶄新的,光可鑒人……”

蟒蛇男搖頭失笑:“先生,這裡可是有金牌律師,你是打算用這種虛無縹緲的裝修風格差異來指控我嗎?”

“不。”莊迭道,“我準備讓建築師來指控你。”

這一句話讓其他人也瞪圓了眼睛。

猴子青年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你知道建築師在哪?你到底是乾什麼的,現在的幼兒園教的東西這麼多嗎?!”

“如果你是在虛張聲勢,還是不必費力氣了。”蟒蛇男似乎對他失去了興趣,走向樓梯,“建築師是不可能指控我的,畢竟——”

莊迭接過話頭:“畢竟她已經變成雕塑了。”

虎小姐臉色驟變:“什麼?!”

蟒蛇男停在樓梯口,回身盯住莊迭。

“我之前就在看這台座鐘,但隻有再天亮一次,才能徹底確認。”

莊迭走到客廳的角落:“第三次黑暗並沒有提前——黑暗固定每小時降臨一次,是鐘走得慢了。”

除了兔子小姐,其他人都沒有帶表,隻能靠座鐘來判斷時間。而座鐘的指針沒有再繼續走動,它在上一個小時裡越走越慢,最終顯示的時間徹底停在了兩點四十七分。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可不會修理座鐘。”蟒蛇男道。

莊迭問:“你會製作轉場黑屏嗎?”

蟒蛇男的瞳孔微微縮了下。

“上一個周期是吊燈先熄滅,然後一切才被黑暗覆蓋。而另外兩次,都是黑暗直接降臨。”

“我推測,前者是建築師發現了異常,試圖靠控製跳閘停電來自保——而直接用黑屏覆蓋整個場景,隻有遊戲工程師才能做到。”

“你考慮得很周全,這台座鐘沒有發聲裝置,你特意把鐘表的報時聲作為黑屏的前綴,來混淆視聽……可惜這次鐘沒有順利走到三點,反而成了破綻。”

莊迭繞到座鐘背麵:“因為你不是建築師,你沒有意識到,這台座鐘不是靠電力,而是用舊式機械齒輪來驅動的。”

莊迭打開座鐘的背板,密密麻麻的複雜齒輪組合顯露出來。

與之一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還有兔子小姐蜷縮著的,早已變成灰白色的、卡住了齒輪運行的僵硬雕塑。

作者有話要說: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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