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麻煩開一下門,老爺特地從京城趕過來看你了。”
蔣玉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陡然一緊,冷聲道:“這裡不歡迎他,讓他回去吧。”
蔣明昌氣得全身發抖,“蔣玉斌,今天你要是敢不開門,老子就直接讓人把你這破地方拆了。”
程伯眼看著這父子倆又要鬨起來,忙勸道:“少爺,您就彆跟老爺置氣了,有什麼事兒咱開門好好說,您在這兒是要長住的,鬨起來讓人看了笑話就不好了。”昨天是蔣明昌六十大壽,各路親朋好友都來了,整整擺了兩百桌,就蔣玉斌沒在不說,連個電話都沒打一個,把蔣明昌鬨了個好沒臉。
眼見著裡麵還是沒動靜,蔣明昌忍無可忍,對著後麵的保鏢招了招手,“來人,砸門。”
程伯忙衝上前去,擋住了門,“老爺,千萬彆,您這千裡迢迢趕過來,本來是好意,可彆辦成了壞事啊。”
蔣明昌繃著一張臉,額頭青筋暴露,“讓開,是他自己不識好歹,彆怪我不給他臉。”
程伯看樣子攔不住,忙對著門內高聲喊道:“少爺,您就開開門吧。”
蔣玉斌握了握拳頭,終於冷著臉把門敞開了,“家裡就這麼大,受不得你這排場,讓無關緊要的人都給我滾。”
都是些有眼色的,用不著蔣明昌吩咐,那些保鏢就自覺退到了一邊,程伯也往邊上靠了靠。
蔣明昌黑著臉大步走了進去。這屋子是真小,好像多一個人就轉不過身,裡麵的裝修和家具也都很簡陋,也不知道從小在蜜罐子裡長大的蔣玉斌怎麼住的慣。“出來混了這幾年,你就混成了這個樣子?”
蔣玉斌坐在沙發上,淡淡回了句:“是混得不好,好在還沒有作奸犯科吃牢飯。”
蔣明昌一句批判式的開場白,本來隻是習慣性地展現一下父親的威嚴,沒想到蔣玉斌一張利嘴直接戳他心窩子,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蔣玉斌,他再不成器也是你哥哥,你就那麼喜歡看他笑話嗎?”
蔣玉斌微微勾起嘴角,“他那樣的□□犯我媽可生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把我們蔣家幾代人的聲譽都悔了,偏偏你還拿他當寶一樣。”
蔣明昌暴跳如雷,指著蔣玉斌的手都止不住地發抖,“蔣玉斌,你,你,你個不忠不孝,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怎麼會生了你?!”
他這副樣子明顯把蔣玉斌取悅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個問題,我可是很早之前就提出過了質疑,需要配合你做一下親子鑒定嗎?我樂意之至。”
蔣明昌氣昏了頭,拉著蔣玉斌就往外走,“既然你想做,那現在就去,今天咱們不把血抽乾就不算完。”
盛怒之下的蔣明昌動作很是粗魯,蔣玉斌臉色微變,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彆碰我。”
蔣明昌紅著眼睛,扯著蔣玉斌的胳膊,不依不饒,“怎麼,怕了?晚了!”
激烈的動作之下,蔣玉斌感覺到有些喘不過氣來,捂著肚子咬牙道:“蔣明昌,我讓你放開我。”
蔣明昌看他臉色蒼白,擰著眉問道:“你怎麼了?肚子痛?”因為裹著一個大羽絨服,全身上下都鼓囊囊的,蔣明昌剛剛進來都沒有發現蔣玉斌有什麼不對勁,這會兒一看才覺得他好像胖了不少,尤其是肚子那裡。
蔣玉斌已經完全顧不上搭理蔣明昌在說什麼了,他本來以為隻是痛一下就過去了,沒想到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好像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一樣。
雖然蔣玉斌曾經想過不要這個孩子,但決定留下他以後,蔣玉斌一直都是小心地經養著,生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對給孩子留下終生的遺憾。劉世安比他更誇張,孩子還沒出生,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準備齊全了,每天還要定時放音樂讀故事,給孩子做胎教。
他們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隻為了這個孩子能夠平安落地,健健康康地長大,可現在肚子裡不斷傳來的疼痛告訴他,孩子很危險,在向他求救。蔣玉斌眼睛紅得跟血一樣,嘶聲吼道:“送我去醫院,快!”
蔣明昌呆呆地盯著他的肚子,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你懷孕了?”
蔣玉斌狠狠地掐著他的胳膊,喝道:“我讓你送我去醫院!”
他的兒子真的懷孕了。蔣明昌腦子好像被雷劈了一樣,轟轟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