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伊莎貝拉看瑪麗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便問:“怎麼了,瑪麗?”
瑪麗已經沒有那麼驚魂未定了,還衝她笑笑:“那位蓋茨比先生真勇敢,還長得英俊。”
伊莎貝拉打趣道:“你這是喜歡上人家了?”
“不、不是的!”瑪麗結巴道,“我看他剛剛這麼著急的追上來,說不定對小姐有點意思,你、你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她輕笑:“所以我就要以身相許了?”
“……我隻是覺得,小姐應該好好答謝他。”
瑪麗這次說的倒也對,要不是蓋茨比及時趕到,她們今天未必能全身而退。
隻是秘密被發現了,伊莎貝拉不想跟對方多作糾纏,以免暴露更多的事情。
算了,反正以後不會再見麵,彆想那麼多了。
“還有,謝謝你今天為我挺身而出。”瑪麗用誠懇的眼神看著她。
瑪麗是真的覺得感動又感激,明明小姐也怕得不行,卻將她護在身後。她既不是小姐的親人,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隻是一個仆人,小姐竟然如此看重她。
她以後也一定要好好保護小姐。
對於比自己年紀小的女生,伊莎貝拉總是會不由自在地多給幾分關懷,就算曾經有人利用過她這一點,也改變不了這種習慣。
也許是上輩子早逝的妹妹給她帶來的影響。
回到費爾家,免不了被一番問候。
“我的天啊,你竟然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看見伊莎貝拉身上肮臟的裙子,黛西不敢置信的捂著嘴巴,彷佛遇害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費爾夫婦也對她表達了莫大的關懷,費爾太太說:“你還沒有吃晚飯吧?我讓仆人送點吃的去你房間,衣服也交給她們洗吧。”
雖然他們本來並不認識伊莎貝拉,但好歹是自己的客人,要儘主人的責任。
伊莎貝拉說:“那就麻煩了。”
“我應該讓司機跟著你們,這樣就不會出事了,是我的不好。”黛西難過的說,眼睛因為水光的關係變得盈盈亮亮,好像一眨眼就會掉出淚珠,那張憂鬱而美麗的臉龐瞬間生動起來。
看見她的樣子,大家轉而關心黛西起來。
“噢黛西寶貝,那不是你的錯。”
“沒有人能預料到意外……”
瑪麗看見這副大家都圍住黛西轉的畫麵,心裡莫名有些怪異的感覺。
她看看伊莎貝拉,發現她依舊沒什麼表情,灰藍色的眼睛裡一片平靜,讓人猜不到她真正的想法。
……
“伊莎貝拉·布朗特遇到搶劫了?”
女仆把報紙放在尤妮絲麵前:“是的,我剛剛從報紙上麵看見。”
報紙上隻說“一名從明尼蘇達州來的年輕女性旅客及其仆人”,沒寫伊莎貝拉的名字,但肯定是她沒錯。
尤妮絲急不及待的打開報紙,看著看著卻冷哼一聲:“英雄救美?她運氣真好。”
彷佛伊莎貝拉沒出事情是一種遺憾。
女仆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就這件事表達什麼意見,有些事情作為仆人不應該多嘴,便轉移話題:“明天就是舞會了,小姐要試一試衣服和發型嗎?”
提到舞會,尤妮絲眼睛一亮:“把我的裙子拿出來。”
她心想,伊莎貝拉的好運氣要結束了!
……
回去後,蓋茨比想了很多關於伊莎貝拉·布朗特的事情。
想來想去,還是間諜最有可能性。
她長得漂亮、身手不凡、會用槍、長相還有帶點日耳曼民族的特征——輪廓深邃,金發白膚,身型高挑。
如果真的是德國派來的間諜,他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那副身軀卻怎麼都不像經過了長期的訓練,蓋茨比還記得她的胳膊細得不可思議,皮膚的觸感彷佛還殘留在手掌上——那是沒有經過磨練、如凝脂般的柔軟,彆說風吹雨打了,估計連陽光也沒怎麼曬過。
因為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蓋茨比睡得不是很好,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同僚吵醒。
他們又在聊路易斯維爾的小姐們。
不知道是誰說到黛西·費爾的時候,蓋茨比首先想起的是伊莎貝拉,於是爬起來問:“你們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費爾家明天晚上有一場舞會。你好像還沒有去過費爾家吧?”
“跟黛西小姐跳舞的機會來了!”
“白癡,那也是跟我跳!”
費爾家的舞會?
蓋茨比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
之後他們在說什麼他已經沒有聽了,隻想著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去這個舞會,揭開她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