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認為男方需要有一定的經濟能力,但這不代表女性不能獨立自主,發展自己的事業,她卻聽過太多關於女性應該依賴丈夫之類的風涼說話。
這使她對伊莎貝拉有幾分刮目相看,想不到她看起來像溫室花朵,思想卻如此前衛。
這時,費爾家的女仆進來找黛西:“黛西小姐,差不多要去準備了。”
“噢,對了!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黛西驚呼,“喬丹,我們得現在上樓了。伊莎貝拉,你也要一起來麼?”
伊莎貝拉婉拒:“你們先去吧,我一會再回房間換衣服。”
……
入夜後,一輛輛名車駛進費爾宅邸,形形色色的男女穿著華美的衣服在鮮花和香檳之間遊走,歡聲笑語如飛蛾般充斥著每個角落。
每場舞會都是女士們的戰場,雖然表麵上和和睦睦的,你誇我一句我誇你一句,暗中卻少不了爭奇鬥豔。
作為主人的黛西無疑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她今天穿了一身藕粉色的平領長裙,做工精致,有點眼色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來自法國的訂製禮服,本地的裁縫師可做不出這種衣服。
黛西的長發被燙出輕微的波浪形,笑容甜美可人,洋溢著青春氣息,整個人就跟她脖子上的珠寶一樣閃耀,幾乎每位男賓都想要跟她跳舞。
女來賓的打扮風格跟她相似,裙子貼身但輕盈,蛋糕裙和厚重的大裙擺成了舊時代的產物。
十九世紀末還流行用束腰、裙撐或臀部填充物來製造s形曲線的視覺效果,但現在裙撐已經消聲匿跡了,束腰倒是被保留下來。
事實上,十年前曾經有法國設計師提出過廢除束腰運動,但這項運動並未打敗根深蒂固的束腰文化,大部分的女性——特彆是上流社會的女性仍然穿著束腰,隻有在私人時間才被允許褪下這些束縛。
所以這裡的年輕女士們無一不是細腰。
尤妮絲·格雷費勁擠開那些狂蜂浪蝶,來到黛西身邊,親熱的向她打招呼:“黛西,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她喊了兩三聲,黛西才注意到她:“這不是尤絲妮嗎?真高興見到你。”
聊了兩三句後,尤妮絲切入正題:“我聽說你有一位同樣來自羅徹斯特的客人,怎麼不見了她呢?”
第一首曲子都結束了,還不見伊莎貝拉的影子,尤妮絲未免有幾分著急,她可是等著看伊莎貝拉在眾人麵前出糗的啊!
“不知道呢,可能她不舒服吧。”
黛西很顯然不在意伊莎貝拉去了哪裡,因為她的注意力又被那些急著向她獻殷勤的紳士吸引走了,他們一人一句不知道在對她說些什麼,哄得這個路易斯維爾最受歡迎的女孩甜甜的笑了,他們的心也跟著化了。
結果尤妮絲又被擠到外圍去了。
她本來也是個五官標致的女生,但一靠近黛西,無論是外貌還是衣著,都被比了下去。
她身上的裙子在這裡隻能算是普通貨色,這些穿慣華服的富家少爺小姐怎會看不出來,她又長得不是特彆出色,自然被冷落了。
尤妮絲氣急敗壞的跺一跺腳,在心中暗罵一聲婊/子,又整理了儀態,等彆人向她邀舞。
……
“小姐,舞會已經開始了。”
樓下開始傳來悠揚的樂曲,但瑪麗看伊莎貝拉遲遲未出來,便來到房間外提醒她。
裡麵的人沒有反應,於是她又喊了聲:“小姐?”
正要推門進去,房間的門率先在她麵前打開。
一抹明豔而張揚的紅色映入眼簾。
“彆著急,這不是剛開始嗎?”
瑪麗就像一部被巨大的信息量淹沒了而當機的電腦,直到飄逸的裙角擦過她的手臂,話說的人已遠去,才從驚豔絕倫的衝擊中回神過來。
剛剛那個人……是伊莎貝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