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回來後,他們又好像沒了以前那種氣氛。
果然還是自己的事業最香。
就算氣氛不再,她也視蓋茨比為一名朋友,輕笑道:“這太誇張了,我隻是個設計師。”
“這就是你的神奇之處,職業是設計師卻活得像個明星。”蓋茨比的語氣裡透出少許興奮,他正在為她的成功而高興,“你知道嗎?打開報紙就能看見你的消息真的很神奇,讓我感覺其實我們也沒有這麼久沒見麵。”
如果是以前,也許伊莎貝拉會撩一撩他,說“那你有沒有想我”之類的話,而現在她隻是附和道:“是嗎?我現在都不太敢打開報紙了。”
蓋茨比的口吻認真起來:“那我想你已經有心理準備,你的生活將會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說實話,我還沒有準備好。”伊莎貝拉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以為自己能輕易接受與眾不同的生活,但我原來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堅強。”
在麵對那麼多的鎂光燈時,她曾經冒出了一絲怯懦,並不是因為被這樣的大場麵嚇到了,而是她意識到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平靜。
從今以後,她就是一名公眾人物,她的一舉一動影響著的不隻是她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品牌。
“這需要一點時間。”蓋茨比沉吟片刻,他緊張的連呼吸都屏起來,“我最近能見你嗎?”
“再過一段時間吧,現在不太適合見麵。”伊莎貝拉說。
雖然已經預料到沒有那麼容易就能見到她,但蓋茨比的心裡還是堵堵的。
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敢阻礙她的時間。
“那有機會再說吧,晚安。”
“晚安。”
……
伊莎貝拉回國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報紙,讓先前消停的熱度再次燒起來。
時尚遊行已經是兩周前的事情了,經過了兩周的討論,人們被新的新聞轉移了目光,熱度冷卻一大半,加上她人又在巴黎,人們再怎麼八卦也無補於事。
但是先前積累的熱度隨著她回國而再次爆發,而且她還明確的表示會召開招待會,大家的焦點自然就聚集在這上麵。
因為來巴黎之前就決定了要辦記者招待會,場地和設施已經準備好了,隻差向媒體發出邀請函,而這部份的準備工作就在她回到美國的兩天內完成。
在她坐船回國的期間,美國媒體大肆宣揚她在巴黎取得的佳績,比如轉載那邊的報道讓美國人民看看法國人對她有什麼評價,而且還報喜不報憂,自動把保守派人士的批評過濾掉,而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西裝風的盛行。
其實西裝風在巴黎的流行是伊莎貝拉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因為法國目前還買不到希萊爾的衣服,於是巴黎的時髦女士們紛紛穿起了丈夫的西裝外套,配搭一條粗腰帶以突出腰線,寬鬆的西裝外套加腰帶被稱為“希萊爾套裝”,這個現象還被起名為“希萊爾熱浪”。
“她攻陷了我們”——《小巴黎人報》是這樣說的。
看見法國人對美國時尚另眼相看,知名時尚評論家和雜誌編輯都對希萊爾讚賞有加,讓不少美國人都覺得臉上有光,在對方擅長的領域裡打敗他們(其實並沒有,隻是在美國媒體在過分吹噓)是一件尤其大快人心的事情,而且法國人之前還看不起他們,現在倒是追起美國的潮流來。
最直接的反映就是希萊爾的兩家時裝店每天都人潮如患,供應遠追不上需求,大部份的貨品嚴重缺貨中,禮服定製的訂單也爆了,哪怕你是什麼重要人物,想定製一條希萊爾裙子都要等到明年去!
美國的女權運動比法國走的更前,美國女性的社會地位也比法國女性高,褲裝所獲得的批評倒不如在法國多,但是相比法國,美國這邊對她的身份的爭議明顯更激烈。
有人說她是騙子,騙了大家這麼久;有人感歎她的年齡,像《洛杉磯日報》稱她為“一個世紀隻出一個的天才”;有人為了美國誕生了一位如此出色的女性而興奮不已;有人認為她過早成名,以後會前途坎坷;有人認為這是一場陰謀,希萊爾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紐約每日新聞》還做了一個街頭訪問,一向些從希萊爾時裝店出來的消費者問她們對希萊爾是一名女生有什麼看法。
“我認為這棒極了,她簡直就是女人的典範。”一名三十歲的白領女性回答,“不過我希望她能夠一開始就表明身份,而不是隱瞞了這麼久。”
另外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卻表示:“我並不在意希萊爾是男的女的,我隻是喜歡這個品牌的衣服。”
一名兩手空空,看不起並沒有購物的年輕女士指:“她好像才二十多歲?說實話我不能理解她這樣隱瞞的原因,她可以乾脆藏在幕後不現身,但她卻一邊跟公眾交流,一邊偽造出一個男設計師的形象,難道身為女性就這麼丟臉嗎?”
就她隱瞞身份這件事,大家驚訝之餘還有點不解的情緒,隻要公關做不好,會對品牌的形象構成影響。
但伊莎貝拉不怕。
招待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安撫大眾的情緒,塑造出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來。
而論炒作和公關,她是一流的。